她生下傅澄颐时,最开心的便是那人,怎得如今孩子病了他却连看都不来看一眼?
罢了。
左右她也不想这孩子跟傅冉关系过于亲密。
许纾华这么想着,垂下眉眼给孩子额上那块已经被捂热了的手巾浸了冷水,拧得半干重新放上。
又舀了一小勺药汁,吹至温热才递到小娃娃的唇边。
她柔声哄着孩子吃药,眼眶忍不住都泛了红,“颐儿别怕,无论谁要害你,娘亲都会让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
夜幕笼罩着整座翡京城,空中少见的几颗明星泛着浅淡的光,月色几乎淹没在一团乌黑的云中。
就连那座繁华的府邸也有大半被笼罩其中,唯有书房透出来的灯光隐隐透过黑暗,企图在院中投下一小片光亮。
窗前站着的那人仰头望着空中那模糊得几乎辨不出形状的月亮,漆黑的眸子泛着寒凉的光。
他负手而立,像极了当初那个他十分崇拜的男人。
只是如今的这份相像,令他既恶心又愤怒。
“时候差不多了。”他低低地道了这么一句,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笑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幽幽回响,听得人心里发颤,像极了鬼魅之音。
“既然我不能拥有所爱之人,那么你也不配。”他垂下眼看着自己拇指上戴着的那枚白玉扳指,轻轻摩挲两下。
似乎又浮现了那人将这扳指送给自己时的画面。
——“过往已矣,你是我唯一的兄弟。只要你安分守己,我定会护你周全,保你衣食无忧。”
——“愿你能过潇洒自由的日子,而不是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傅禹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确实不会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