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纾华敛下心神,故作娇嗔地去戳那人的心口处,“殿下这样说,日后沈二小姐得知入不得东宫是因了妾身的一句话,岂不是要记恨上妾身?这罪妾身可担待不起。”
她说完便偏过头去不理人,早已没了方才进屋时的冷淡。
可在傅冉眼中却又不如那时的鲜活。
他修长的手指捏住她尖俏的下巴,强迫人转过头来望进他的眼中。
窗外有阵微凉的风拂过,吹动树枝上的嫩芽轻轻晃动,有树影被投进屋里,映在坐榻的矮桌上。
傅冉的嘴角微微下坠,语气淡淡的,“既然你怕,那孤便将人纳进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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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疏星寥落,湛芳殿内难得静谧。
半半床上的人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许纾华唤了浣心进来,撑着身子坐起来,“几时了?”
“回侧妃,已过了三更了。”浣心说着将床头的那盏灯燃上,“侧妃可是梦魇了?”
许纾华摇头,“倒不曾。”
她只是忧心着许绍远的事。
白日里她特意乔装回了侯府一趟,为的便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清楚。
可三弟偏偏告诉她那会儿喝多了,眼下支支吾吾半晌都说不出句完整的话。
目前来看,她所能知晓的便只有当时在千蕊阁许绍远是在等头牌如滟,似乎是借着酒劲儿说了几句什么惹着了陈阳。
陈阳也是个不讲理的,两个人又都喝了酒,就扭打起来……
许纾华忍不住皱眉头,问道:“你可知千蕊阁的头牌如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