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心中过意不去,许纾华又抚了抚他的脊背,“殿下不必自责。”
傅冉闷了半晌,沉声呢喃了一句:“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他埋在她怀里,自然看不见她冷冽的目光和唇角坠下来的弧度。
只听得她柔声开口,像是在哄着他去睡。
“因为你是傅冉,是许纾华爱了一辈子,并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人。”
只可惜,那些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水面的风都仿佛带着湿意,略起两人的衣角和发梢。
许纾华的目光不自觉瞥到了一处被阴影笼罩着的地方,只见一块灰褐色的衣角被风掠起,转瞬便不见了。
她微怔,却冷不丁被怀里那人抱了起来。
傅冉垂眸看她,语气温柔得过分,“这里凉,我抱你回屋。”
她回过神来,朝他弯了弯眉眼,紧贴着那人的胸膛答应道:“好。”
*
船停泊在裕江的码头已是三日后。
许纾华肩上的伤恢复得较延州时快了不少,眼下结的痂都快脱落,只是左手手臂尚且不能吃力。
傅冉扶着她从船上下来,“夫人小心。”
“多谢夫君。”许纾华朝着他盈盈一笑,小手搭在他温热的手掌。
一路上傅禹跟沈以昭在后面看尽了这样恩爱的画面,早已无甚感觉,只从容地指挥着后面的人将船上的“货”给搬下来。
“老爷,这些货要如何处置?”沈以昭上前询问。
傅冉似乎心情不错,扬起眉笑着看他,“即是承宁伯要的东西,直接送到他府上也无妨。”
此话是有意要试探盛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