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她能陪在公主身边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莫说是等到公主及笄,或许再下个月,她便要嫁人了,那时候也就没理由再留宫中了。

这日天气极好,辰时就已经不见云雾,日光熹微,天色渐明。

前些时候纪旻叙已经升做翰林侍读,谈不上多高的品级,却是实实在在的天子近臣,常伴御驾。且大多有此经历的人,后面都会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这算是意料之中的事了,甚至许多人还觉得只做个翰林侍读,倒是有些委屈了。

毕竟,纪旻叙可是有救驾的功劳,夸张些说,就此封了个担虚衔却享俸禄的公侯,也未尝不可。但毕竟是实实在在科举出来的,还是状元,颇有些能力才学,要真走上了这条路,倒是会让不少人扼腕叹息。

经此一遭,也再没有人敢议论纪旻叙的不是。

就是顶撞内阁辅臣又如何,现在他可是背后靠着皇帝,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分明还是与之前一般的装束,相貌也未曾发生变化,可江舒宁看稳步过来的人,却意外从他眉目间看出了冷冽淡漠。

再仔细去看,只能窥得他面上浅浅的笑。

好像,还是和前些时日一般模样。

纪旻叙甫一踏入书经堂,安庆就凑到前面,仔细上下的将人打量一番。

可看了好一会儿,她却看不出些什么。

安庆试探着问:“纪夫子可还好,身上的伤如何了?”

纪旻叙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神色淡漠,“有劳公主费心,微臣的伤已然好全,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