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有印象,与我同榜的二甲头名。”纪旻叙垂眸看着她,将江舒宁的反应尽收眼底。
收起负在身后的双手,纪旻叙神色自然地问:“阿宁见过此人了?已经与其互换了婚书么?”
江舒宁缓缓摇头,“还未曾见过,但父亲与我说了,过几日可与他见上一面,婚书的话,还未立下,不过应该也”
“未曾见过,”这几个字似乎反复浸润在他口中,他神色微敛,“未曾见过,阿宁就觉得此人是可以托付终身值得信赖的么,那和盲婚哑嫁有何区别?”
江舒宁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这与她而言,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这也是为了躲避嫁入东宫的无奈举措,况且那徐棹为人,自己爹爹娘亲肯定知悉的,她就算信不过旁人,也还是信得过自己双亲。
“可可他是我爹爹门生,在我爹爹手下待了近三年,爹爹觉得,他是可靠”
“阿宁这话,实在偏颇。”
纪旻叙垂在宽袖下的手掌交错握着,修长的食指不动声色地抚摸手背上隆起的经络,一寸一寸,感受着自己流淌在脉络中的血液。
他眉目依旧温和,嘴角捻起一抹笑,“且不说阿宁和江尚书并非同一人,就说在江尚书考察的那三年,江尚书能看到的,只是在朝事中的徐棹,能看到他的才华能力,可私底下徐棹是怎样的,江尚书又了解多少呢?”
江舒宁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可纪旻叙却没有给她反应的时机,接着又道:“据我所知,徐棹此人性情凉薄,与他同科的进士同僚邀他出游,他从未参与,三年前的琼林宴,他不过待了片刻就匆匆离席,试问这样的性子,即便才华横溢,能力卓著,又能如何,阿宁喜欢么?”
徐棹从不应承同僚出游是因为他家境贫寒,除了俸禄外,没有多余的钱财,再者,出入那般声色犬马之地,陪着那些人一起附庸风流,徐棹也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