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旻叙拱手行了一礼,“这是我分内之事,还请兄长放心。”
江云翥面露满意之色。
他虽在户部,但也有听闻过翰林院的纪旻叙。有真才实学却不识才傲物,谦卑温和,进退有度,出了名的好脾气。除了殿试时那番映射张阁老的策论过激了些,还从来没与旁人为难过。
江云翥大抵也明白,那封策论虽是过激,但谈不上对错,皆有各自的道理。
且这些时日,由他看来,这纪旻叙确实是有担当值得托付之人,就是不知怎么,自己父亲似乎对他还有些微词。
想到这里,江云翥又将视线转向江舒宁。
他只这一个妹妹,自小便身子不好,养了许久才养出了如今的模样,作为她的兄长,江云翥当真是不舍得自己妹妹吃一点苦。
若见离了京师前赴淮安,对她而言,也不知是好是坏。
江云翥只希望自己妹妹能够安稳顺遂,幸福安康,若是能的话,自己便是付出些什么,那都是值得的。
船工已经开始拉帆,差不多便要登船动身了。
江舒宁还是有些不舍,眼尾微微泛着红,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难受的。
“阿兄阿宁在淮安,会想你们的。”
江云翥笑着点头,“阿兄知道了,这边风大,赶紧上传登仓吧。”
纪旻叙望着江舒宁再次拜别,转身便登上了船。
她的脚才踏上甲板,身后便传来一阵叫唤,伴随着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这里可是京师的港口码头,少有人会在这里纵马。且听着这声音,江舒宁总觉着有些莫名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