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过去,才在南陵县那名为清晖堂的药局里找到了江舒宁。
若不是得那药局训科的儿子看着哄着,让江舒宁乖乖坐在柜台旁,陪着她认识药材打发时间,都不知会酿出什么祸事来。
江舒宁外祖父外祖母自是千恩万谢,还备了重礼登门造访,不过都被那掌管药局的训科婉言谢绝了,两家也因此结下善缘。
再后来江舒宁不时的便会央着刘姑姑,求她放自己去清晖堂,去那里给自己买药。
林家长辈知道那训科为人清正,街坊邻里颇为敬重,家风良好,家里还有个秀才儿子。又瞧着江舒宁一人待在院中实在无聊,便允了江舒宁出门。
江舒宁那时候是想着,让那训科的儿子教自己认识药材,可每每她过去时,并不总能碰到纪秋生。原来,纪秋生是县学的生员,以后是要走科举入仕的,并不和他爹爹一样行医卖药。所以后来江舒宁过去的时候,总会带些书卷过去,边看书边等着,到后头又发展成边练字边等着。
一来二去,年纪尚小的江舒宁便与那训科的儿子纪秋生成了朋友。
江舒宁在淮安的朋友为数不多,只两个。一位是武安侯家那时还未封世子的陆行谦,另一个便是纪秋生了。
又何况陆行谦那时只专注练武,为要去做祝总督手下历练做准备,每每江舒宁去找他,总说不上几句话。
但纪秋生不同了,毕竟是县学的生员,学识渊博,总能说些江舒宁从未听过的东西。
江舒宁顺理成章的黏在了他身后。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那清晖堂的训科因为贩卖假药,谋取私利被关入大狱。纪秋生也因此受了连累,由原来的癝膳生员降至成普通生员,不再享受官府的补助。若不是因为纪秋生成绩优异,有意举拿下乡试案首的希望,县学可能都不会让他继续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