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摸了摸胡子,又喝了一口酒,收回了落在俞景身上的目光。
“年纪轻轻便拿下三甲头名,听说今年刚十九,当真是后生可畏。”
“如此来说,喻老可是看好他?”
“不尽然,”喻阁老和蔼的笑了一下,说出口的话却犀利,“科举只是入仕的门槛,真正入朝为官,要有一番作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可不是纸上谈兵说说而已的。”
他今晚一直在注意俞景,除了他出色的谈吐和从容不迫的气度,还有些其他原因。
两人话头到这便止了,今日的场合也不适合再多说什么。
在此后没过多久,琼林宴便散了。
俞景准备离席,他落在人群的末尾,不急不缓的朝前走,今日已经算是应酬的场合,他也喝了些酒,不至于醉,但耳尖染了点薄红。
不知何时,身边跟上了一位老者,俞景注意到,偏头看了看,而后笑了一下,温声打了个招呼:“喻阁老。”
这位阁老,睿亲王也时常跟他提起,是位能人。
喻阁老点点头,目光看向俞景的脸,脸上也带了笑意:“年纪如此之轻便能在科举之路一路过关斩将拿了个状元,俞小友当是惊才绝艳之人。”
“当不得喻老这声夸,日后真能为国为民,才是正事。”
俞景这句话说的不谄媚,不高傲,不逢迎,好像只是他平平淡淡随口而出的一句话,也正是因为此,喻阁老在心中对他有了另一番评价。
木秀于林,虽然风必摧,但也能得到最高处的阳光和雨露,假以时日,便可巨树参天。
喻阁老点了点头,又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我看俞小友这玉佩的络子有些别致,听闻你已成亲,可是夫人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