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的胳膊被人攥住,秦妄眠抬起头,陈渔已经站起了身,“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走吧,大学已经看完了,哪怕想不起来,也算是出门散心了。这些日子天天闷在家里看守岳书谦,你不觉得无聊吗?”
当然觉得无聊,可这是陈渔让他做的事,他也只能这么做。直到现在,秦妄眠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把岳书谦关在自己家里,而且那么怕他跑出去。他问这个问题,陈渔就会说,是因为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原因是什么,现在还不能说,以后自然而然的、他就明白了。
大学看过了,秦妄眠没想起任何事,陈渔还想带他回一趟他的老家,但是那个城市离这里太远,飞机过去都要两个小时,今晚他们还要回白家,和白廿棠的父母吃饭,自然是来不及了。
回家之前,陈渔就说过,自己要带男朋友一起回来。之前的白廿棠经常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他认识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是正经人,因此听说他要带男朋友回来的时候,他爸爸还以为秦妄眠是以色侍人的那种风尘男人,气得一宿都没睡好觉。
还是他妈妈劝了半天,才让他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陈渔带着人一起回来,他的父母就坐在客厅里,看到陈渔身边站着的高大的小伙子,他妈先松了口气。秦妄眠长得一表人才,气质也很成熟,最起码可以肯定,他不是那种地方出来的人。
他妈放心了,连忙热情地走过去,陈渔介绍了两句,他爸爸站在一边,打量了秦妄眠好几秒,然后才慢吞吞地走过来。
他眯着眼睛看秦妄眠,话却是对陈渔说的,“你说他叫什么?”
陈渔还没回答,秦妄眠率先说道:“您好,我叫秦妄眠,虚妄的妄,睡眠的眠。”
他爸点了点头,“好名字,谁给你起的?”
秦妄眠顿了顿,“一个长辈。”
小时候秦妄眠叫另外一个名字,他爸他妈都没什么文化,给他起的名字也是相当俗气,后来到了孤儿院,院长看他很聪明,将来肯定不是寻常人,又听说他想改名字,就帮他取了这么一个新名字。
爷爷奶奶死了以后,院长就是他的亲人,说是他的长辈,倒也没什么错。
他爸爸又问了几个问题,听说秦妄眠是白廿棠毕业那所大学的在校生,他爸爸终于笑了起来,“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老两口以为儿子要带回来一个风尘男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心理预期就变得特别低了。在他们看来,只要那人不是图他们儿子的钱,是真心喜欢他们儿子的,他们就知足了。现在发现秦妄眠不仅不是风尘男人,还是一个年轻有为的高材生,心里都要乐开花了,要是陈渔晚上没有死咬着一定要和秦妄眠睡在一起,估计他爸妈还能多乐一会儿。
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他们当然知道,最后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应允了。秦妄眠直接搬到陈渔的房间,坐在书桌前,陈渔翻出一本白廿棠小学时的毕业纪念册,里面还夹着一张他们一家三口那时候的合照。
陈渔看着年轻时期的白家父母,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