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昂看着他舀酒时颤悠的手,体贴的接过了木勺,“我帮你。”
“谢谢。”
他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夜里的灯光,椭圆饱满的卧蚕上有一颗浅淡的红痣,分明是精致到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长相,偏笑起来有种往人心里钻的稚气可爱,李时昂摇摇头,将红亮清透的液体“哗啦”的倒入小碗中。
顾小天来者不拒,没一会就把那一碗喝光了,至于剩下的,李时昂独自包圆,没浪费一滴。
一点半,烧烤店里准时关了灯,服务生要下班了,他们可以在这坐到天明,但得把账先结了。
有一个外人在,顾小天就不笑,他坐在那里,严肃的让服务生一个劲解释,“不好意思啊,今天老板有事不在,所以才提前打烊。”
“没事,多少钱?”
“五百二。”
这数字……
李时昂伸手摸了摸口袋,空的。
他把手机扔在小天哥哥的车里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没发觉,“你的车钥匙呢?”
顾小天直接把自己的钱包扔给他,李时昂也不客气,打开后从里面翻出几张百元现金,服务生接过,进店里找零。
等待的功夫,李时昂看到了钱包里的身份证,看有效期限是四年前办的。
十八岁的小天哥哥,像一颗尚未长开的青涩果子,还有点婴儿肥,可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沉静且寂寥,半点不似十八岁该有的模样。
“先生,您的找零……嗯,需要我帮你们联系代驾吗?这一片酒驾抓的很严。”
“不用了,你知道最近的酒店在哪吗?”
“从这往前走,步行十分钟左右有个医院,酒店宾馆什么的可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