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扎尔:“退兵!”
藏在障虎峰的李景德看到辽人退了兵,大大松了口气。但是他却记住了此事。
当夜,辽国大将萧翰听说滚扎尔退兵一事,大怒道:“障虎峰是一处险地,但当时是正午,日头正盛,没有山雾阻挡。我黑狼军又气焰强盛,为何不乘胜追击?探子的情报是,那李景德根本没有伏兵,你要追上去,他那两万飞龙军今天晚上就成了我大辽的俘虏!愚蠢的东西,领三棍军杖!”
滚扎尔憋着一口气,被发了三棍军杖。
次日,滚扎尔偷偷找人,将送给耶律勤的牛奶换成了没处理过的羊奶。那羊奶的膻味熏得耶律勤当场吐了出来。他明知是滚扎尔的报复,此刻应该做的是送礼道歉,化解怨恨。但耶律勤却没有如此,反而将这碗羊奶泼了出去。
滚扎尔得知此事,更是大怒。
耶律勤拜见二皇子耶律舍哥,耶律舍哥早已听说此事,他关切得问道:“听闻耶律大人吐了,如今可还好?”
耶律勤行礼道:“下官没有大碍。只是从此以后,那滚扎尔必然对下官更加怀恨在心。”
耶律舍哥叹气道:“想要坑杀那十万黑狼军,仅仅靠那些不成气候的宋人,哪里有用。这都一月过去了,黑狼军不过死伤六千人,这远远不够。”
耶律勤:“所以下官此次故意激怒滚扎尔,为的就是坑杀十万黑狼军。”
“果然,耶律大人从不会做无缘由的事,也不会让本殿下失望。你打算如何去做?”
“那障虎峰,便是下官为滚扎尔和四万黑狼军设计的坟冢!而且此次坑杀黑狼军,下官也会随军同行,哪怕日后太师怀疑,殿下也不必担忧。”
耶律舍哥惊道:“耶律大人,你这是要以身涉险?”
耶律勤一咬牙,跪地行礼,声音恳切:“殿下乃我大辽真正的明君明主,唯有殿下,才是我南面官真正的主上!下官哪怕真的死在那障虎峰中,也死而无憾。”
耶律舍哥立即上前,扶起他:“舍哥定不会令大人失望。”
与此同时,西北大营中,李景德也立即求见大元帅,将今日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
“那滚扎尔本就是个徒有力气、不懂兵法的莽夫,今日我真的是溃逃到障虎峰,他却退了兵,白白丢失了机会。这事传到辽军中,辽军大将必然会责罚滚扎尔。既然如此,那我便多干几次!下一次,我再逃到障虎峰,几次以后,滚扎尔必然会耐不住性子,带兵冲进障虎峰。到时,他那三万黑狼军便可全军覆没。”
周太师沉吟片刻:“确实是个妙计。但你如何知道,下一次那滚扎尔就不会直接乘胜追击,而是会等到你准备好埋伏?”
李景德被咽了一下,但他朗声一笑:“黑狼军可谓是天下第一雄师,想要赢他们,没有付出如何能行!要是我李景德错了,赔得不过是我一条命,再加上本就战败的几个残兵。但若是赢了,我大宋就能真正不畏这头盘旋在西北、贪得无厌的恶虎!”
李景德此刻还不知道,他的想法正与耶律勤不谋而合。
三日后,乔九想方设法将消息传到西北大营。周太师惊喜不已,喊来李景德,他上下看了对方一眼,难得露出笑容:“若此时有一个既能让你飞龙军活命,又能真的坑杀滚扎尔和他三万黑狼军的法子,你要不要听?”
李景德的眼睛登的一下就亮了:“元帅快说!”
周太师:“此事与银引司有关。”
李景德又不是蠢的,他旋即想到:“难道说,辽国内部的奸细也想从滚扎尔身上下手?”
“告诉你也无妨,但你要先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上刀山下火海,我李景德就没在怕的!”
“把你的胡子刮了。”
“……啊?!”
周太师淡淡道:“把你的胡子刮了。”
李景德:“……”
“不是,元帅,这和我的胡子有什么关系?”
周太师摸了摸自己那秀美的胡须,笑道:“听闻前几年你曾经在大营中暗算他人,套了别人一头麻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