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就这么盘腿坐在青石板地上,拿着工具缠绕着细软的金丝。镯子上,金丝缠成的图案渐渐明显,似乎是什么花。
他身后是十几个装修工人,有带头的拿着图纸在旁指挥,其余人正敲敲打打,或安装或拆卸,旁边堆着许多板材,看上去忙碌、凌乱。
沈遇停下脚步,觉得如果有相机将这幕捕捉进镜头,将会是很有意思的张照片。
院子前方的萧条草木与后方小楼红墙,冷暖对比恰到好处。
苏格坐在地上悟道般周身静谧,与后方的忙碌有种虚虚实实的感觉。
明明后面更热闹人声不断,却给人种虚妄感。而眼前这个静静盘坐的人,才是这方天地最真实的。
沈遇走到苏格不远处的石桌旁停下,静静等他弄完。
小半天后,苏格放下修复好的镯子和工具,金丝被他缠绕成了朵兰花,看不出原来断裂的痕迹。
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眼角余光就瞥到了沈遇。
“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苏格眼角溢出点生理泪水,他擦去后起身走到沈遇身旁的石凳上坐下。
“刚来。”
“嘶——”石凳在阴凉处照不到太阳而冰凉,苏格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有些僵的胳膊和腿,又屁股坐到了地上。
地面被晒得暖呼呼的,苏格眯了眯眼,长时间修复那么个小东西,眼睛有些胀痛。
他看着沈遇,问道:“腿好的差不多了?”
前几天他去看沈遇,还需要用拐杖借个力才能走,今天看他旁边,并没带着拐杖来。
沈遇点点头,揉了揉苏格的头,看他不乐意地蹙眉,嘴角勾起淡淡的笑:“走的慢点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