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馥梦还气他太软。陈兰猗拿纸巾擦了下脸,完全不想说话。
等下了车,薛馥梦突然感慨道:“很多人总喜欢拿道德来约束别人,自己却为所欲为。殊不知法律才是来律人的,而道德是用来律己的。约束自己的行为、甚至约束内心的想法,其动力源自本人,而非外力。”她别有深意地看眼陈兰猗:“宗教也是这样。所有对别人有所求的,都是虚假的。”
陈兰猗明白她的意思,她想劝自己不要信那些人,可她自己却还积极地往里冲呢。
陈嘉是傻白不甜的人设,陈兰猗也不清楚薛馥梦的动机,便跟她装傻:“我刚接触神,还不太懂这些。说起来,馥梦姐,你是为什么信教呢?”
薛馥梦明显地怔了一下,“是受一个姐姐的影响。”
“姐姐?你还有姐姐?”他知道薛馥梦的哥哥薛鸿飞。
薛馥梦低头笑了一下:“不是亲的,是我中学时候的一个家教老师。”
“那你信奉禁欲主义,也是受她影响吗?”
薛馥梦抬头看向别处:“算是吧。”
陈兰猗见她不想多说,也就没有再问。
薛馥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确定他身体没事就要离开。
陈兰猗过意不去,请他去家里坐坐。薛馥梦想到被萧钺逮住自己偷拍的那个瞬间,一股寒流蔓延至全身,忙摇头:“算了吧,我有点儿怵头萧老师。”
陈兰猗失笑,只得和她告别,自己回到家里。
一开门,看见玄关鞋架上的黑色皮鞋,陈兰猗心里涌起踏实和不安混杂的复杂情绪。
他夜不归宿、没去洗纹身,不知道萧钺要怎么骂他了……
他在各个房间找了一遍,最后在暖房里找到盘腿而坐的萧钺,他闭着双眼、面容平静,双手放松地搭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