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千越笑笑,也不与之计较,他灭了手里的烟,跟上纪年的脚步,“一时疏忽而已。”
但那时他们谁都没想到,再度走进休息室时,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敞开的窗户,以及从窗外吹进来的刺骨的冷风。
那一刻纪年彻底就炸了,对着何千越一阵怒吼,“你他妈养的都什么人?操!秦墨那混蛋竟然把杨宥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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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宥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洞,整个人不断地在往下坠,却始终都触不到底。
再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他躺在一张大床上,房间四面没窗户,房门虚掩着,一丝薄光从门缝间漏进来。
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下意识地伸手去碰,这一摸脑袋顿时清醒了,再抬眸时,只见秦墨正坐在床沿,手里仍旧握着一把枪,而枪口则直指他的额头。
那一瞬杨宥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恐无疑取悦了秦墨,他扬起唇角,弯下腰凑近杨宥的脸,“别乱动哦,枪要是走火可就不好了。”他话中略带戏谑,另一只手轻轻触上杨宥的耳廓,顺着耳朵抚摸至下巴,最终端起那张脸,“杨宥,你怕吗?”
虽然死过了一次,但人在枪口下,总难免有些无措,杨宥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而后对上秦墨的双眸,老实地回答:“怕。”
秦墨突然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没想到也会怕死。”
杨宥依然直视着他,目光毫不躲闪,“怕死很正常,这一点不可耻,也不怎么可笑,如果你我的位置换一换,你未必能做到我这样。”
秦墨愣了愣,再度端详起面前这张脸,这个人……好像是有点过于冷静了,要不是那句“怕”,他险些要以为这人连死都不畏惧。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秦墨将杨宥的脸往上抬了抬,两人的鼻尖几乎要撞上,他忽然又开口,口吻十分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杨宥,你表现得很好,可还是得死。”
杨宥藏在被子底下的那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面上却仍装得很镇定,“我想知道理由,你为什么要杀我?”
“理由吗?”秦墨歪着脑袋想了想,同时右手食指慢慢压上扳机,“你可以去问问阎王,他一定不会瞒你。”
“等等!”杨宥直觉秦墨真的打算扣扳机,吓得赶紧又一喊,“秦墨,最后个问题!”
秦墨松开食指,眯眼望着杨宥,“好吧,准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