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眼睛疼,赶紧回去煎药。”
“好,我们就回去。”
“今晚我没力气了,明天给你做药膳。”
“好。”
宁芝夏默默跟着,王谢方才的口气,似乎有些……理所当然?但是看药铺伙计和大夫一开始对待他的神色,又不似作伪。还有途中那些模模糊糊的呓语——谁没有几件深埋心底的事呢,即使这个人时不时的被什么灵物附身了,但是脾气没变,他对燕华的关心也没变,偶尔胡言乱语算的了什么。
宁芝夏想到的,燕华也有所感觉,但宁芝夏是怀疑,燕华是接纳。他想少爷除了想法和性子有所变化外,剩下什么都没变,本事还长了不少,自己早就怀着跟随少爷一辈子的念头,少爷变成什么样都是少爷,反正再变情况也不会更坏了,何况现在比起以前来要好上许多倍。
王谢完全不知自己费尽心思想隐瞒的东西,这么快就被一场发烧一箩筐胡话泄了底,而且还被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诠释、理解,进而接受了。在很久以后,当他以暗示的方式,遮遮掩掩想说明时,燕华不经意的很淡然的也毫不在乎的说,哦,那个,在你我和芝夏一起回春城的时候,我们俩都知道了。芝夏不是偶尔会问你一些对局势的看法么,是因为他觉得你能通灵预言。王谢立即问那你怎么想的,燕华眨眨眼说,你怎么样都挺好啊,我一直都是只要能跟着你就好了。王谢听完,唯一反应就是敲自己脑袋哀嚎,早知道就不绕这么多弯路了。
路上又叫了些食物拿着,依然是宁芝夏付了钱,等到进了家门,天已经黑了。王谢坐下长出一口气,见宁芝夏打量光秃秃的厅,不好意思地道:“见笑,家里值钱点的物件我都卖了,钱早就花完了,剩下的倒是没卖,前几日都被人搬空了,就剩这房子和家具。芝夏兄,多有怠慢,这家里上下只有燕华和我两个人,你就自便,我实在难受,要去煎个药。”
宁芝夏看看在院里折桃枝的燕华,应道:“无妨,你去歇着。药我会煎。”
王谢拱手,真心实意道:“承情。”随即说了加多少水用多大的火煎多长时间,便慢慢往卧房行去。
宁芝夏拿过燕华手里桃枝:“你去吃些东西,我来。”
“芝夏少爷,燕华不饿。”
“不必叫我少爷。”
“少爷的朋友,自然是少爷。”燕华道,“谢谢芝夏少爷送少爷回来,剩下的活燕华可以做。”
“去歇着。”宁芝夏道,“你若病了,才是对不住重芳。”
燕华想了想道:“那我去烧水。”
宁芝夏不耐烦了:“听着,去重芳那里。我送你们回来,是为了养病,不是让你们一个接一个忙活的。你想我打昏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