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头不可思议的眼神下,药丸一沾血,就开始往外冒出细密气泡,渐渐越来越小,然后在皮肉间消失不见。奇怪的是,血液也越流越慢。
腕上忽然就是一阵剧痛,老头儿吓得大叫:“你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玩笑了,至于不依不饶吗?”
王谢依然不开口,给老头儿撕开衣裳和袖子,一根金针出现在手里,沿着手上经络也不知怎么扎的,老头儿整条手臂也剧痛起来,只是苦于头顶金针刺穴,身上还有残余药力,动弹不得。
不紧不慢,从肩头一路扎到胸口,王谢在膻中穴上一比,老头儿脸都白了,这可是要命的地方:“你要废我内功?”
手指偏了一偏,随后坚定不移回到原位。
老头嗷地一嗓子就叫出来了:“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没有内功我不活了?屋里的小子快来救命啊杀人——”
王谢眼疾手快拿他的衣裳堵上他的嘴,心想好在我提前告诉燕华会把人教训一通,不然燕华又要惊着了。
至于为什么不和老头儿多说话,他可不想耽搁时间旁生枝节,有很多事的成败只在瞬间突变,王谢谨慎,所以不冒险。
顺手解下老头腰间百宝囊,又相当熟练地检查了老头发髻腰带足底,一丝一毫都不错过。
——这给人扒衣服搜身的手艺,倒是他很久以前做山匪的时候练就的,居然没有生疏。
等针也扎完了,血也不流了,老头儿老实了,王谢在院子里寻找一时情急拔下掉落的金针,一枚枚捡起,才淡淡地道:“医毒不分家,巫蛊不分家,巫医本一体。这三句话明白什么意思么?”
说完,把老头儿百会的针拔出来:“乖乖听话,我没有废你内功,至于做了什么——你猜?”
笑容邪恶如鬼,狡诈若狐。
小老头被王谢完全吓住了,王谢不过平平常常的话语,越琢磨越有深意,他胡乱猜测,是废掉手臂?还是在日后运功时提不起力道?还是慢性毒药定期求解药不然七窍流血而死?还是虫蛊会从里往外啃食自己血肉?还是……何种恐惧最令人害怕?便是未知的,给你自由想象任意发挥的恐惧。
王谢回到后堂,金针用酒洗过用火烤过,重新给燕华埋上,灸艾,喂药,最后燕华却没有如平日那般躺下小睡一会,而是主动伸手,拉住了一旁的王谢。
“怎么?”王谢反握他的,小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