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家门口,他被人打了闷棍,流了老多血,一地都是!”那小小子看见茶壶,咚咚灌了两口水,又“哇”地吐了:“好苦!”
王谢闻言也顾不上老头儿了,道:“我马上回去。燕华……”
“少爷先走,燕华记得路,可以自己走。”
“不不,我不放心,这里离康安堂近,我去叫鼎新或者小吴一会过来送你。”王谢不管别人怎么看,大大方方走过去抱了他一下,“别急,容翔不会有事,就算有事,我也担得起——老先生,家里出事,有什么情况明天再说。”
“谢少爷,老夫可以帮忙!”老头儿赶紧说。
王谢不假思索:“那好,我先走一步,您送燕华回家。要是再吓着燕华一次……”拖长了话音,只留下一个温和的笑容。
他知道,经过自己下午的举动,老头儿又是有事相求,还承了燕华的情,不会将燕华怎么样,可是老者毛毛躁躁,难保不惊到燕华,所以敲打一下。
他跟着老人没有深仇大恨,现在气也消了,燕华也求情了,老人也道过歉了,自然就不摆那些架子,可是下午在院子里的时候,表现的太……不一般,所以这个笑意在老头儿眼里就有了更深一层含义,连忙拍着胸口说:“绝对没有问题,我背着他,绝对比你快。”
王谢暗自决定要拣一本功法练练轻功,燕华在别人身上,他怎么可能放心:“老先生还是找一辆车子来更好。”
“好,老夫马上去。”
王谢从柜上直接抓了些药,又拿出些零钱谢了来报信的小小子,这才往家里走。
还没到家,就看见自家巷口零零落落站着几个人,离近了发现墙上地上都有一大滩酱红色血污以及星星点点的血痕,路边还用草帘子盖着件什么东西。
王谢心里一紧,这些血着实不少,而且痕迹上看,不是流出来的,倒像是喷出来的,伤口不定多深才能伤到大血管,大血管一旦破裂,短短一炷香时间人就没救了,看来裴回凶多吉少……顺着蜿蜒血迹,目光落在颤动的草帘子上,微微一凝。
有人认识他,赶紧招呼:“谢少爷,你赢来的小先生在这里,快过来看看!”却是邻居李大伯。
王谢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还没到近前,门里就急匆匆转出一个人来,小脸青白,额头几道擦伤,挂着冷汗,捂着一只手臂,一见他就忍痛扯出笑容:“重芳大哥,这么早就回来了?刚才出了点事……”说话间身体就晃了两晃。
王谢一伸手捉住裴回的脉门,上下打量,裴回衣衫到没有粘上多少血迹,单手垂着,然而脉象勃勃有力,不过是稍微阴胜气虚,心神不宁,也没有失血过多的样子。
“出事没关系,人没事就好。”王谢目光最后落在裴回的手臂上,“裂了还是断了?别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