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哪能不知这是他心绪不佳,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岔开了话逗他,逗了许久没人应,再看,原来已睡着了。
想想也是,昨天接连受了两次惊吓,夜里又没休息好,今天阴天骨头疼,再加上清明拜祭,心情不好,睡着也是自然而然的,至少他是在自己面前睡的,他对自己,半点都不设防。
无奈之下,王谢摸了摸燕华的额头,又摸摸脉,燕华身体比起前一个月要好上太多,可他不敢掉以轻心,确定没有问题,这才给燕华摆了舒服的姿势,加了床被,接着吹熄灯火,爬进床的里侧,又回身将幔帐掖紧。
人躺下了,困意渐渐上来,迷迷糊糊的,身边似乎有什么靠近。王谢毫无意识,横竖觉得暖和,就任由靠着,心里还有个念头:很舒服的气息啊……——结果次日一早睁开眼,感觉腿间黏腻腻湿了一片,王小谢趾高气昂保持着警惕。
王谢苦笑,一边告诉自己精满自溢没什么大不了,一边看着挤在身边的人。他稍微动弹,那人睡梦中也跟着动了动,眉间平坦,唇角带笑,想是有个好梦。
摸摸燕华额头,微微见汗,放心了,飞快爬下床,狼狈地去找替换的中衣。
同时决定,将修缮房屋作为首要任务,必须尽快完成。
他动作一大,燕华自然醒来,听到屋里动静,摸摸身边左右,一侧尚有余温,也坐了起来:“少爷,今日醒得早……”鼻端捕捉到一丝腥味儿。
这种味道燕华以前相当熟悉,不由皱了眉,小心而仔细地嗅嗅——确实是那个味道。
“少爷……”燕华微微挑高了一侧眉头,“少爷好久没有去那些地方了。”——那些地方,指的自然是花街柳巷。
王谢听到燕华稍微玩味的话,回头就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像是憎恶,赶紧打个哈哈:“我明明一夜无梦来着,谁知道呢。”
“少爷,即使不娶妻,纳个妾室也好,那些地方就不要去了。”燕华笑笑,复又躺下,裹了裹被子,王谢总是不要他同时起床,他就听话地多躺一阵。
只不过把头埋进被子下面,手握得紧紧地,压着胸口。
这次他表情很合适,说话也很自然吧。
王谢套上中衣,看见燕华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面,不由失笑,反问:“燕华你要不要纳一个?喜欢哪家姑娘?李大伯不是有个侄女儿么,王四掌柜也有个外甥女儿,还是……我去请媒人?”
燕华僵硬了,讷讷地道:“少爷,逼良为贱是犯法的。”
王谢说的这几家,虽然是商人,地位总比奴婢高,婚姻只能是高娶低低嫁高,不得反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