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睿轻轻握住他的手，“回去吧。”

“好。”

开完会之后还是要各自回去干活，张乾为了静静，一头扎进实验室蔬菜棚，清新的空气让他整个人静了下来，不知不觉就放空了思想。

回去躺了一会儿，杨树也想看看蔬菜棚，进去之后，他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张乾后笑着走了过去，“没事儿吧？开完会之后你的表情就不对。”

张乾嘴里叼着一根草，闻言扭头看了过来，表情无悲无喜，“我的家人没了，他们让几个丧尸撕成了碎片，连变成丧尸的机会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杨树在他的话里听出了淡淡的嘲讽，“我没经历过你的痛苦，也没有资格说事情已经过去了。道理我相信你都懂，变成丧尸也不是他们自愿。你的痛苦大部分人都经历过，可生活还要继续，既然选择活着，那就得往前看。”

张乾扯了下唇角，似是想露出一个笑容，但终究没能笑出来。“嗯。”

“怎么说，我不太会安慰人。咱们还是看看蔬菜吧，这长势不错。”杨树果断转移话题，内心的伤痛只有自己能抚平，外人多说无益，最好是再也不要提起。

“嗯。”

见张乾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杨树也不去打扰他，而是给了俩大苹果就走了。

看着红彤彤的苹果，张乾拿了一个盯了一会后狠狠的咬了一口，又脆又甜，香甜的味道在舌尖上炸开，他的视线有些模糊。

很难想象以前他最讨厌吃水果，但他的母亲每次都会用水果做出各种好吃的东西，有蛋糕奶茶还有沙拉和菠萝饭……

酸酸甜甜的菠萝饭再拌上几勺老干妈，或许有些人会觉得味道很怪，可他很喜欢吃。

如今他再也吃不到熟悉味道的菠萝饭，若是可以，那天他绝对不会发脾气跑出家门。

嘴里有些苦涩，是连苹果都掩盖不了的味道。

看多了生离死别，忽然看见有人重逢，张乾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麻木，可看见一个母亲流着眼泪把成为丧尸的儿子紧紧抱住时，长久没有感觉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

等张乾收拾好心情出来后，余光一瞥，瞥见角落有个人影，他皱了皱眉跟了过去，就看见那人伸手去碰他好不容易培育出来的一株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