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准比孙天圣高一头，修长冰冷，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衬衫扣到了最上面的扣子，看上去有些禁欲。不过他瞟人的时候眼神自带凌厉狠决，被他瞟上一眼，林知衡觉得自己晚上会做噩梦。

“那个，老板，”孙天圣好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怕老板，可能也是熟了，他诚恳地说，“我错了。”

冷冰冰的话响起来：“你跟我保证，说五分钟后回来。现在已经二十一分零十秒了。”

“老板，我错了，”孙天圣面色羞愧，神情低落，不过下一瞬，他面色一转，抬头直面冰冷的脸色，“不过老板，我的朋友从遥远的S省来看我。我可不可以请一晚上的假？”

说完孙天圣还眨眨眼，卖了个萌。

林知衡是真佩服他这个兄弟，在这种可怕的气氛下还能卖萌。

“你的朋友从S省来看你？”谢准看都没看林知衡一眼，“他们不是来交换离子枪的吗？”

“都有，都有。”孙天圣狗腿地笑笑。

“十点半之前回来，不然本月的工资取消。”谢准看了眼表。

“保证十点半前回来！”孙天圣发誓。

谢准盯着孙天圣的圆眼睛，伸出有力的手，在孙天圣的肩膀上狠狠捏了捏：“记住你的话。”

“好好。”孙天圣点头不迭。

林知衡看着这一幕，总觉得有些奇异。不过他还没多想，孙天圣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你导师真可怕。”两人出了研究院，林知衡对孙天圣说。

“哎，刚开始我都快被他吓死了，不过后来，发现他也就是表面冷一些，其实脾气还可以，人也挺好，工资开得也大方。”孙天圣说。

走出研究院的大门，路灯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孤单地站在那儿，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