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怀孕了吧?”
“不可能。”
“你要是怀孕就好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能生下来。”
“生下来你养得起吗?”
“养得起,连你我都养得起。”
“兜里一百块钱都没有还要吹牛。”
……
“我再说认真的,我以后不会让你这么累,你想拍戏我投资,你不想拍戏那我就养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吹牛不打草稿,你先把自己过好吧。”
“我没有吹牛,我有能力能让你过的更好。”
许晋知晃了一下,靠在了椅背上,张口结舌。
为什么会是这样……
许晋知搭在方向盘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发抖,心里疼的喘不过气,俯身在方向盘上深深呼吸几口,燃烧的烟蒂掉到手背上烫出一片红,都没有察觉。
他想起来了,那些过去的记忆,在何斯言的家里,在那个小房间,在许晋知人生最惨淡的日子里,何斯言收留了他。
何斯言和他上了床,那个青年曾是他世界里唯一的光与热,就像一簇火花,在漆黑夜里明亮闪烁。
他回想起何斯言的脸,青年高傲的笑着,但那只是伪装,青年是只柔软的小刺猬,只要装装可怜,就能无奈的同意要求,许晋知忍不住嘴角弯了一下,但很快垂了下来。
他想到那天的淡粉色的血,还有何斯言苍白毫无血色的脸。
原来他有过一个孩子,他和何斯言的孩子。
被他亲手毁掉了。
许晋知像被扼住了喉咙,如同溺水一样,胸口抽痛着,如同中了一记子弹,溅起的弹片渗入到胸口的每一寸皮肤,火·药顺着血脉流淌进全身。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罪孽深重。
他怎么敢和何斯言说要一个他们的孩子?
何斯言从超市里买了一堆速冻产品,包子饺子汤圆,只要不需要下厨的,通通扔进了购物车。
打了电话预约了家政,把家里干干净净的打扫一遍,将许晋知留在这里的生活用品全都扔进了垃圾桶。
窗明几净的家中,他又出门买了一束桔梗花,插在了客厅的阳台茶几上,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司绎来的时候,何斯言正在阳台上看剧本,他抱了不少零食,各式各样的薯片,活力帅气的男孩穿着时髦亮眼,好似从走秀的舞台上跳起来。
人说秀色可餐,何斯言看着司绎这张脸,的确有了点胃口。
司绎从包装袋掏出一张蓝光的光碟,动作利落的放进了何斯言家的影碟机里,“请你看电影,别吊着一张脸了。”
何斯言抓了一包薯片,“什么烂片?”
“你就只配看烂片。”司绎轻哼一声,坐在了他旁边。
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暗淡,只有电视机发出的柔和光芒。
是一部去年上映的喜剧电影,票房和口碑双丰收,司绎在里面担任主演。
以何斯言的鉴赏水平,电影笑点还不错,心情好了不少,对着司绎说,“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