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箭中在胸口,差几分就穿过心脏,若不是胤禩命大,恐怕这时候已经见阎王了。胤禩嘴唇惨白,呼吸微乱,额角不时的冒汗,没一会,刚换上的里衣就湿透了一半。
胤禛只能干着急,他轻声唤了下守在门外的小太监,没一会,两个小太监就走了进来,恭候待命。
“准备亵衣。”
小太监都是心细的人,胤禛一开口,他们就知道要做什么,顿时轻声应了一句,去拿早就准备好的新的亵衣。
小心翼翼地为胤禩换好亵衣,三人的后背都起了一层汗。胤禛流汗,是因为他怕小太监没个轻重,弄疼了胤禩,凡事亲力亲为。小太监是因为他们不仅要做帮手,还要顾着两个主子,担心受怕的。
一切弄好后,胤禛遣退了小太监。屋子里的灯重新调暗了,胤禛拧干了棉巾,细心的给胤禩擦拭。
胤禛叹气,心里懊恼极了,那个时候自己就在八弟面前,却无能为力,甚至眼睁睁的看着八弟倒下。他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的无力。
此时的八弟就像一盏风口里灯,随时都会熄灭。
这个时候不仅只有胤禛担心,还有储秀宫寝食不安的良妃,八贝勒府胆战心惊的八福晋,以及焦虑急躁的胤禟,愁眉不展的胤俄,痛苦万分的十四。
还有宫外真心担忧的那些兄弟们。
这一夜,对谁来说,都是漫长的。
乾清宫里,康熙和纳兰寂清正在下棋,棋盘上黑白子各占半边天下,不分输赢。纳兰寂清手持一颗白子,局促了半天,才犹豫的放下。白子一落,顿时被黑子吃了一圈。
康熙朗笑了几声,道:“念德的心思不在朕这啊?”寂清微惊,连忙起身请罪,被康熙制止。纳兰眉眼微垂,半天才淡淡开口。
“皇上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有早朝呢!”
康熙放下了棋子,悠悠踱到门前,黑夜寂静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这个时候,朕怎么睡得找呢!念德,你觉得这事是胤礽做的?”
康熙起身,寂清便尾随在后,听皇上突然问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康熙见半天无人回应,便转过身来。烛火下,寂清瘦弱的可怜,往日的风雅多了点忧郁。
“念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