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就算燕齐还什么都没说,楚豫也还是要生气,“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重要?还有什么事比来见本太子更重要?”
见你一个脾气暴躁的太子是有多重要啊……燕家郎君们齐齐在心中腹诽,却终是不敢将不满表露在脸上。
燕秋尔蹙眉。再这样下去,楚豫定是要借题发挥了。
抬头瞄一眼齐鸣,燕秋尔琢磨一下便开口道:“不敢相瞒于太子,家父现在并不在府中。”
“哈!我就说你燕家胆大妄为,我……”
“太子殿下,”齐鸣被楚豫的怒吼震得耳朵疼,偏头略微不满地看楚豫一眼,不冷不热的声音倒是真的止住了楚豫的怒吼,“太子太师难道没教过您何为稍安勿躁、何为三思而后行?若没有,臣定会向圣人进言,替太子另请贤师。”
“你!哼!”楚豫终究是忌惮齐鸣,只能住了口,气呼呼地将脸转到一边儿去。这老顽固,若非父皇看重,他现在就杀了他!父皇也是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比起他倒更相信旁人所说,一听别人说他的不好就训斥他,连他的解释也不听,害得他太子颜面尽失,现在谁都能当着他的面儿说他的不是了!
楚豫闭了嘴,齐鸣才满意,转头看向燕秋尔,问道:“小郎君方才所言何意?圣人可是相当重视此次北行之事。”
燕秋尔坦然与齐鸣对视,说道:“此行事关重大,我燕家区区商贾,却得圣人信任,担此重任,必不敢怠慢,此去北行之人皆是燕家商队之中的精锐,其中数人皆是从天岚国各地急调回来的,为保此行顺利,家父与兄长们更是连夜制定了数个周全计划,以应对突发危难。
可万物周而复始,商亦如此,如今春将至,便又是一个开始,陈粮何去,旧货何从,各地商货均需更新急调,不然难保百姓日常所需。燕家不似左家,安坐于常安城内就能做成生意,作为天岚国内行商主力,每到季节更替之时便尤其繁忙。恰逢三年一度的商联会,家父已是分身乏术。
北行之事已安排周全,百姓所需却尚未妥当,家父是彻夜未归,此时仍旧未归。”
“一派胡言!”楚豫勃然大怒。按照燕秋尔这话所说,燕家还成了天岚国的功臣了?没有了燕家天岚国的百姓还活不下去了?谬论!
然而楚豫的话音刚落,齐鸣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依小郎君所言,商贾轻贱,却是必不可少啊。”
燕秋尔眨眨眼,心中对齐鸣生出几分敬佩来。不愧是朝中官员,竟还把他的话上升了一个高度。
“正是如此。”燕秋尔笑道,“士农工商,虽身份地位有别,却各有所长,士行不得工,农亦经不了商,各司其职,各尽其事,方才能国富民安,时和岁稔。”
“各司其职各尽其事……”齐鸣将这八个字重复一遍,突然抚掌大笑,“说得好!没想到商贾之家中还有小郎君这般有大智慧之人,齐某不虚此行!”
“齐大夫过誉了。”大智慧?他只是捡了对燕家有利的话说而已,哪有什么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