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要紧事情!”荆白玉通身气派,表情是再严肃也无有的。
不过这皆是装出来的,用来掩饰此时他内心的慌张和赧然。
“太子殿下与厉大人,这是……”
灵雨总觉得气氛有些个不同寻常,虽说不出哪里有问题,但……
但仔细一瞧,问题着实不少。
就瞧厉长生房内热气袅袅,是方才宫人送过去的巨大浴桶。
灵雨思忖着,太子突然命人给厉长生送了热水,然后便急匆匆的去了,还不叫旁人跟着,难道……
难道说……
太子是想要跑来与厉长生共浴的?
“嗬——”
灵雨低声抽了口冷气,声音太小,正慌里慌张的荆白玉根本无有发现,却未能逃过厉长生的眼眸。
厉长生瞧灵雨那尴尬又不好意思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准是想的偏颇了。
而眼下最好的办法并非解释,而是将话题岔过去,否则今儿个怕是要没完没了。
厉长生镇定的说道:“不知皇上是有何事如此要紧。”
“对对,”荆白玉连连点头,说:“本太子去忙正经事了。”
皇上火急火燎的派人前来,倒是未有叫荆白玉过去,而是吩咐了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办个家宴,为华夫人怀上皇子庆贺一番。
这家宴乃是华夫人提出要办的,说辞是为了皇上好,想叫皇上热闹热闹,这样人也能年轻起来。
皇上听华夫人说什么都欢心,根本未有回绝,就答应下来,至于这家宴如何置办,银钱如何,人力如何,皇上自然是不会管的,丢给了太子荆白玉来处理。
华夫人也是用心良苦,想要趁着自己怀孕之机,好好的耀武扬威。这家宴上,各位后宫娘娘都要出席,可不就是炫耀的最好时机?
毕竟是家宴,荆白玉不好拒绝皇上,若是拒绝了,怕是又要遭到歪派。
不过家宴当天晚上,荆白玉根本不想出席,便随变派了个身边之人,就说自己政务繁忙,实在是抽不出身赴筵席,请皇上务必尽兴。
皇上是不觉得如何的,荆白玉不能来便不能来罢,反正他与这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并无什么太多话可说,不如与知冷知热的华夫人多说几句。
只是华夫人哪里乐意,一心想着杀一杀太子荆白玉的威风,口吐莲花一般,詹詹说了半晌,皇上就又派了人,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太子给请过来。
“啪!”
荆白玉气得将简牍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片。
“这华夫人,当真蹬鼻子上脸,还当本太子真的治不住她去!”荆白玉冷冷的说道。
厉长生正在研墨,并不如何着急或者生气,笑着说道:“太子莫气,不过是家宴罢了,吃个饭喝个酒,也少不掉块肉。”
“本太子瞧见那华夫人便来气!”荆白玉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厉长生道:“太子可莫要像那些平庸无知之人一般,只顾着一时爽快,一时的不憋屈,便坏了长策远图。如今华夫人越是嚣张,那才越是好事儿。若是华夫人不够嚣张,太子反而应当推波助澜。”
一个人能走得多高,他日后才能摔得多很。只是平地摔罢了,那能有多疼?绝不可致命。
在厉长生这里,做就要做最狠的事情,做最绝的事情,否则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留这儿,本太子过去便是,不需要你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