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若不是那女子教育太过失败,也不至于让宁云祥无法无天的惹出这等祸事,宁陶煦心里对她也是有怨气的。
宁陶煦也没指望仅凭一次训诫就能将宁云祥的性子纠正过来,说完了这些话便让他回去了。
宁云祥出门的时候,看到二哥正斜斜地靠在柱子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愁容,受伤的手臂上还有溢出的血迹,心中仿佛受到了一丝震动。
宁云晋见他抿着嘴,埋着脑袋从自己身边飞速走过,擦肩而过时却又偷偷瞄了自己一眼,眼中有不容错认的感激,不由得勾起嘴角。
他一回来就直奔父亲房里,却没想到听到了爷爷与这熊孩子的大半谈话。宁云晋只当爷爷日后准备亲自教导他,等到他听宁陶煦准备上折子引咎辞职时,忍不住大吃一惊。
“爷爷您这是为什么!?”
宁陶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摸了摸他的头,“你是个好孩子!云祥那样对你,你还愿意为他去奔波。”
“爷爷!”宁云晋慎重其事地道,“孙儿也是宁家的子孙!出了这桩事,宁家本来就名声受损,若是孙儿还落井下石,岂不是让别人看了宁家的笑话。”
“说的对。咱们宁家人就是要凝成一团,让他人看看。”宁陶煦欣慰地道,“这次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是宁家对不起你。既然你都做到为了宁家委曲求全,爷爷又怎么会做不到。”
宁云晋有些迷糊,老爷子辞职和这事有什么联系。
“痴儿。”宁陶煦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孩子总是这样,大事上精明,偶尔却又转不过弯,流露出来的孩子气的一面。他点醒道,“治家不严可是大罪。”
他这样一说,宁云晋顿时醒悟过来。虽然这次的事件说起来是宁家的家事,可是自己到底是朝廷命官,又是明面上的祭地者,如今却在自己家里遭受了毒杀,宁家的当家人说不准就要被参上一本。
从古至今因为这一点被参倒的大官尽管不多,但是对于官声和家里的女子出嫁等的影响却很大。
如今明面上当家的还是宁陶煦,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宁府的真正当家人是宁敬贤,若是真的被人参了,对父亲的官途势必有影响。
只有宁陶煦将这治家不严的罪名盖在自己头上,才能让宁敬贤避过这一劫。毕竟都已经有人承担这个罪了,若还真有御史追着不放,那就是对方不厚道了!
“爷爷,您可还正当壮年……”宁云晋有些感动的望着宁陶煦,他真心觉得宁家是个有人情味的地方——除了那两母子,能够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是自己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