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齐耀辉有自己的剧本,他扭头不耐烦地看了萝卜一眼,挥手道:“大家可以下班了,走吧!”说完,他就匆忙将年知非拖出了办公楼。
直至齐耀辉的车子驶出两条街,年知非终于回神,登时一声怒吼:“齐耀辉!”
“闭——嘴!”齐耀辉即刻喝止他,“我上次吃饭已经是在十几个小时之前,就算想打架,也等我吃饱再说。你不想胜之不武吧?”
不知为何,年知非顷刻哑口无言。
直至两人坐进餐厅包间,点满了一桌的菜,年知非仍旧气鼓鼓地一言不发,当然也不肯动筷。
齐耀辉视若无睹,一面下筷如飞一面点评每一个菜色的水准。并且但凡夹菜,都不忘先给年知非的碗里夹一筷。是以,没多久,年知非面前的碗就如小山般高高堆起。
四十分钟后,齐耀辉菜足饭饱,满意地打了个嗝。然后,他端起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说道:“今天一早,我去见了晴姐,特地问了昨晚我走以后你们都聊了些什么。所以,年崽,在我们吵架之前,你有没有什么话想问我?”
年知非想走,可想起奶奶和大哥的劝诫,他又忍住了。过了一会,他终于低声发问:“云向光是假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齐耀辉看着年知非的双眼,坦然回答。“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对云向光不假辞色的主要原因。”
年知非深吸了一口气,一开始没有作声。他知道齐耀辉说的是实话,没有理由,他就是这么相信。虽然那仍然不值得原谅。“解释!”
“云姨的丈夫叫云鸿波,是我老爸的同事、好兄弟、救命恩人。大概是三十多年前,他们在南省当缉毒警,追查M国毒贩吴弥、吴沙两兄弟……”齐耀辉静默了一会,终于将往事娓娓道来。
“……他,死地痛苦吗?”年知非轻声问道。听自己亲生父亲的英勇事迹和听别人的英勇事迹不一样,后者年知非能真心为那个英雄而感到骄傲,但前者年知非却唯有心疼。
“云叔吗?”齐耀辉很意外年知非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这个,但他仍是认真回答了。“一枪正中胸膛,不到一分钟人就没了。痛苦?当然。但他走地很快,所以我只能假设应该不会痛了很久吧。”
“……那就好。”年知非随手抓起水杯灌下一大口,“你爸爸替他报仇了吗?”
“是的。杀人凶手二十多年前就已认罪伏法,死刑。”齐耀辉一字一顿地回道。
年知非这才点了点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