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藏了一辈子暗戳戳地帮他也不说,自以为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到最后才敢出现在他面前,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没有一句在点上。
想自己认出他来,又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回想起来。不过是故作坚强着。
重越倒吸凉气,心疼得无以复加,暗恨自己怎么就是不会看人呢,撕裂空间追了过去。
但那里一望无际,竟是片大草原,重越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那里无比开阔,景色很美,茵茵绿草间还有不知名的野花肆意生长。
神识范围内没有人烟,他坐着的是唯一一头圣兽,足以威慑此地地下生灵不敢冒头。
“祁白玉!!!!”
重越放声大喊,他重活一世好像从来没有用这么高的声音说过话。
“啊!!!!!!”
但是没有回应。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永远找不到一个不想露面的人。
没有人是天生的勇者,每个人都有怂的一面。
他一直在担心有朝一日祁白玉会因为无法忍受而离开他,可当祁白玉真的离开了,他却突然发现,好像也不过如此,他胆怯的东西本身似乎也不过如此,这世道没有任何改变。
人也不会突然间变得狰狞可怖,只是有些人本身就是狰狞可怖的模样。
至圣药尊只是个特例,重府城主夫妇也是特例,只是戴上面具,他没有意识到那些人面具下的真实模样。
如今他看穿了,他连至圣药尊的嘴脸都能看得真切,他难道还能畏惧祁白玉隐藏着的东西吗,有些东西剥开了伪装展现出血淋淋的一面,而有的只是故作坚强隐藏着一个哭泣的小孩,亦或者一个蒙面的救死扶伤的女子。
他畏惧的东西本身,原来就是如此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