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带上手铐,但梁祁安始终被一群身材健硕魁梧的警察团团包围,他高而瘦,头上包着纱布,却并不显得萎靡,被围住的姿势不像是押解,反而像是拱卫,在医院走廊上被人频频围观。
这一路,纽约警察的态度十分克制,然而上车之后,他立刻察觉到变化。
他们把梁祁安推上了车,一路上沉默不语,到了警局就把人直接关进了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套称得上迷你的桌椅和亮得晃眼的台灯。
梁祁安看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
这明显是一间审讯室。
看来,确实有什么事情超出了预料。
做笔录和被据传是截然不同的状况。
梁祁安垂下眼。
离开医院的那一刻他记下了时间,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他进入这间审讯室已经一个小时了。
现在,布莱克他们肯定已经收到了消息,刚刚来警局的路上,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保镖常开的车,他们是跟在警车后面盯着他进警局的,医院里有覃晖布置的人,那么覃晖很可能也知道了这件事。
他遇到这种暂时无法对外联络的情况,布莱克大概率会告知林城那边的公司,还有简柏殷。
他们既然得到了消息,仅凭录笔录这样的理由,他不可能被关多久。
所以,警察的目的又是什么?
仅仅把他关在审讯室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虽然这一个小时足以让很多人耐心告罄。
这应该是审讯的一种手段,那么接下来,也许再过几小时,也许马上,他们会试图找到突破口,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而他需要更加冷静,不管警察试图以什么挑衅,都不能给他们更多把他留在这里的理由。也许警察从一开始在医院摆出那样的姿态,就已经在为激怒他铺局,在警局起了冲突,所谓的笔录的时间自然可以再顺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