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瑟缩了一下认命闭上双眼,死死咬住嘴唇等着,过会儿不见延晖动静,睁开双眼时,延晖正闲闲坐在车厢另一角,扬唇笑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陶三春,竟也有老实的时候?”
三春想起刚刚那副邀欢的样子让他看在眼里嘲笑,猛然扑过来压住了他,沿途的人看到车子好一阵震颤,火旺也慌忙催马扬鞭,延晖挡了一下,三春不管不顾又扑过来,明白推拒只能让她更疯野,心想,完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三春咯吱着他,他尚能忍住笑,三春一咬他耳垂,那股麻痒直窜心头,外面已经有人笑说,车里的人好像打起来了,延晖好不容易摁住三春咳了一声清清嗓子问火旺:“到哪儿了?”
火旺笑道:“正经过督军府旁的巷子。”
延晖命停车,对三春说道:“不是想去看看方远和他家夫人吗?这会儿就去吧?”
三春靠在他怀中双颊绯红:“不行,先回家去。”
一路纠缠着回到府中,进了屋自是一番缠绵,夜里辰时已过,三春又想起去督军府看看方远和邹丹,延晖拗不过她,只好穿戴整齐出了府门,三春上了马车又想骑马,延晖命人牵过马来,上了马搂她坐在身前,三春兴奋得让他快些,一路风驰电掣到了督军府。
方远听到回报,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出门,邹丹输了一局,这局又处于劣势,手在棋盘上哗啦一下也跟了出去,自成亲过来从未出府,也想过去找三春,又不知裴通判如今站在哪边,也就按捺下来,每日在府中看棋谱,无奈还是不能胜方远。
到了前厅三春看见邹丹,过来拉住她手笑问:“都担心你们,我看你们两个挺好,有些夫唱妇随的架势。”
方远在旁一笑,邹丹忍不住脸微微发红,低了头蚊子般嗯了一声,延晖跟方远一使眼色,两人到了书房,三春和邹丹坐着说笑,邹丹瞧着三春微微凸起的肚子,连声贺喜,说了会儿话,三春压低声音说:“听说方远有二十来个个姬妾,能受得了吗?受不了就设法打发她们走。如今刚成亲正好立威,方远燕尔新婚,纵是不悦定也舍不得把你怎么样。”
邹丹本和三春有一些距离感,听三春如此一说心里一喜,笑道:“也没有那么多,其实就两个,别的都是他训练的杀手,女子容易迷惑视听。”
三春点点头:“方远是个聪明人,你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那这两个呢,就由着他留着?”
邹丹笑了:“那两位女子也是烈性,我不过言语试探几句,她们就自行离去了。”
三春促狭笑道:“下手够快的,打翻醋坛子了不是?”
邹丹忙辩解道:“才不是,我对他,也只是不讨厌罢了。”
三春不放过她,与她开着玩笑:“那次在国都督军府门外,我瞧着你才是欲擒故纵吧。”
邹丹因喜欢三春性子爽直快言快语,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后说道:“我小时父亲就官居高位,自是看遍国都繁华,那些王孙公子也见识不少,纨绔轻飘多有失望,只有他,总在我们家出入,与父亲言谈甚欢,那次母亲提起后,我先是去督军府见他一面,并出言挑衅,当时真以为他是有意接近,后来父亲也总夸赞他,我就觉得奇怪,父亲也是饱学之士,怎么会对一个毛头小子青眼有加,就躲在后面偷听,还真象母亲所说,文武兼修胸有沟壑,这是我及笄以来唯一觉得不讨厌的一个男子。”
三春看着邹丹美丽的面庞陷入沉吟,不讨厌也好,不讨厌就意味着有希望。想问问那么凤冕呢?是唯一一个喜欢的男子吗?又为何会甘心嫁过来?未开口延晖和方远笑着过来,延晖说道:“方远和夫人新婚燕尔,深夜来访已是冒昧,我们就不打扰了。”
邹丹扫了一眼延晖,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举手投足温文大方,笑看一眼方远心想,他注定只能单相思了,三春本就对他无意,又有一位不逊色于他的夫君。
方远送延晖和三春出去,三春让邹丹留步,说过几日还过来。出了府门对延晖说:“你在一旁等着,我跟方远说几句话。”
延晖远远站在一旁,三春对方远说道:“你那会儿总出入相府,邹丹啊,早就心里有你了,你对人家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