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巨石投入水中,在喧闹的波澜与惊恐的逃避之后,水面渐渐恢复了平静。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刘鎏凄厉地尖叫着,仿佛要发泄内心的恐惧般冲到严冬年面前大喊,“假的吧?你们是不是找的演员?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陈贝尔是唯一没跑的人,只是怔怔地看着飞机头苍老的尸体,此时突然哇得一声哭了出来,一时间,场上除了刘鎏的乱叫就是陈贝尔的哭喊。
“我跟你说话呢没听到吗?!”刘鎏拼命跺着脚,上半身挥舞着如同台风中的树干,却没敢碰严冬年一下,毕竟严冬年身材高大,表情又很冰冷,尽管惊恐她还是没有失去基本的判断力,“你知道我爸是谁?你知道我多有钱吗?我告诉你,我一个电话就能叫来好多人,你想跑?不可能的!”
刘鎏的恐吓毫无作用,当她发觉场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后,理智逐渐回归,她闭上了嘴,环顾四周,最终钻进人群里,努力缩小着自个儿的存在。
摩根的三十人队伍中有不少跑到摩根旁观的小楼下,不断大叫着英语,不用系统翻译林秋也能明白这是要求退出的。他听见摩根冲严冬年大喊了几句,当然,严狗是理也不会理的。
“来个人扔骰子。”严冬年已经懒得解释规则,“不参加就视为放弃。”
放弃的下场是怎样的,已经有人做了“表率”。
有女性开始低声哭泣,有人在胸前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还有留学生疯狂地打着电话,可惜,场内的所有通讯功能都被林秋掐掉了,拍视频无所谓,传不出去的。
“你,上场。”等了会儿的严冬年不耐烦了,随手一指最近的一个白老哥,“五、四……”
白老哥西装革履,文质彬彬,原本夹着的电脑包此时已经被血染红,看起来十分可怖。被严冬年点名后浑身一颤,怔了一下后疯狂地跑向骰子,用力抱起往前一扔——点数是六。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OMG”的,还有人怒骂“这骰子做了手脚”吧,不过这都影响不了严冬年,他对着方格一指,示意参赛者上场。
西装男面露绝望,突然用力把电脑包砸向严冬年,之后不管不顾地往唯一通往场外的巷道跑去。
无人跟随也无人阻止,人们绝望地看着西装男撞上看不见的“墙壁”,身躯炸成一朵红黄想间的“烟花”。
严冬年摸准了节奏,不等骚动停止,随手一指最近的一人——巧了,正是那位红发女子:“上场。”
红发女头发上还带着不知是哪个器官的肉块,脸色苍白得如同蜡像,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深吸口气,挪着高跟鞋往骰子走去,不知是身上的鲜血太滑腻还是太害怕,她吃力的抬起骰子还没来得及扔就滑落在地。
骰子根本没滚,就这么直直地掉在地上,向上的那一面仍旧是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