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不得了。毛团冻得牙齿直打颤,心有余悸地望着皇帝。
“罢了,朕不和你闹了。”白疏羽说着,在湖水里转了个身,“萧昀天,你先回去岸上。朕要冰封这片湖面。”不等他话音落下,毛团已经踢动着小短腿,以最快的速度划动着水面,一溜烟地逃上了岸。
白疏羽听着身后哗哗逃远的动静,无奈地笑了一声,然后两手摊开,口中默念在湖底看到的冰封咒文,慢慢运转极寒之力。
一层淡淡的冰霜自他的双手开始,逐渐爬满了他的全身,然后自他的身体向外发散,袭向远处的湖面。
“滋滋……滋滋……”
细碎的声响自湖面传来。岸上,萧昀天一众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湖里的情况,一层薄薄的冰面自白疏羽的周身逐步凝起,覆在平静的湖面之上,并接连不断地向着远处扩散。
“嗯……”
白崖有着白氏皇族特有的眼瞳,他清晰地看见一层极寒之气从白疏羽的体内不断地向着湖面输出。而随着术法的催动,一层薄薄的汗珠从皇帝冰凉的肌肤上渗出。白崖对自己的徒弟向来很有信心,只是,这湖泊的面积超乎他的想象,术法难度太大了——这一番冰封术法的发动过后,不知白疏羽还有气力接着走下去吗?
萧昀天也注意到,随着发功,白疏羽由平静吐息,渐渐地开始喘气了。越到后来,冰封的面积越来越大,他的呼吸也愈发沉重,展开的双臂也肉眼可见地颤抖起来。
见状,毛团大叫起来,给皇帝呐喊助威。
听到身后熟悉的呼噜叫声,白疏羽勾了勾嘴角。实话说,他很累,真的是累了。今日修行时间太过紧促,而自己的积累到底还不够深。他真的很想很想就此躺下去,就此一睡不起……
白崖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疏羽身上的变故,他神色一变:“不好,要出事。”三两步走上前,他把左臂搭上白疏羽的肩膀,为他传输真气。
“师、师父……”
白疏羽的声音只有白崖在近距离内才能听到。白崖心里一紧,果然,这次的尝试还是太过仓促。
“阿羽,莫要勉强自己。”
他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高气傲,从不肯轻易低头服输。但他因此也更加担忧白疏羽会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胡来。
但却只见白疏羽在危急时刻仍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此乃白氏皇族先祖为后辈设下的考验。如不通过,则证明朕不具备进入雪山的资格。师父,您不必忧心,朕有分寸。何况……”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师父您听,毛团在后面还叫得起劲呢。朕不可以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