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地观察着苏熠的表情，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唔……所以，可以吗？”

“可以。”苏熠突然对他挑起一边的唇角，露出一个浅淡又诡谲的笑容，“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肖越宁连忙问。

苏熠隔着餐桌，把身体朝着肖越宁的方向微微前倾。此时此刻，他脸上那种伪装出来的平淡终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眼眸中正逐渐升腾而起的疯狂执拗，与令人心惊胆颤的狂热：“我要你下来陪我，你，愿意吗？”

肖越宁心里咯噔一下，背后猛地蹿上来一股凉气。是了，这才是他，这才是苏熠，一个心态扭曲的偏执狂。

这段时间的平静，不过是他在某种程度下的妥协而换来的假象而已，眼前这只恶鬼自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想要杀死他的念头。

估计在对方看来，活人都是不可靠的，永远充满了各种变数与背叛，只有死亡才是永恒。

而永恒不变的爱情，当然也只有死了之后才能得到。

肖越宁脸色苍白，在苏熠灼灼目光的逼视下，他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个么……我得想想。”

苏熠把前倾的身体又坐回去，脸上的表情又恢复成了淡淡的神色：“好，那你想。”

肖越宁：“……”

食不知味的把一顿饭勉强吃完，肖越宁也没有心情逛什么街了，他直接进了高铁站内，坐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里发呆。

苏熠就坐在他的身边，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微微往前伸着，姿态像是平面模特一样优美动人。

候车厅里满满的人群里，不断有人把目光投射过来，然后窃窃私语的讨论着是不是明星。

不过苏熠并没有理会，而是专注地盯着肖越宁的侧脸发呆。

在他眼中，除了苏熠以外的活人基本上约等于不存在，根本不值得他浪费半个眼神的赐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