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哧地将撕下来的一大团肉塞进嘴里,舌尖在手指上留恋地转了一圈。
于是他的另一只手也变大了。
这是一场决定谁能出生谁又胎死腹中的残酷斗争。
在血与肉的泼洒中,林行韬几乎忘却了他是一个人类,而不是对面一样吃人的怪物。
我为什么要和他互相撕咬……
但渐渐地,他竟然感到了愉悦——
那是一种在战栗、恐惧、憎恶、恶心之后悄然升起的有罪的快乐。
和那些参加食人宴会的贵族一样。
他恍惚地想——终于变成了和大家一样的正常人。
滚烫的血沫与痛苦的口水混在一起。
在每一次将自己或者对面的部位血淋淋地扯下时,他觉得自己都在向着深渊更进一步。
夫人肚子外不断传响的坠落声和惨叫声仿佛在欢送他走向不归路。
这给他一种时间过去很久的错觉。
但事实上,时间过去也就几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失去了半个身体。
落于下风。
或许我错了,在刚才那个女人跳下来献祭自己的时候——她是跳向我的,她想献祭的人是我——我应该接受她的献祭,她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