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灯光下,楚棠垂着眼睫,手上整理着药瓶,眸色清隽,肤白胜雪,长发如瀑,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不沾染人间浊乱,似雪秀极。
因为少年方才的恶作剧,他眼尾微红,冷冰如玉的脸颊地染了抹霞色,几缕青丝垂下,光影变幻间,衬得颈颔越发细白,好像……好像他一手就能扼住。
郁恪的心跳动极厉害。
他想让楚棠永远只看着他,他想永远独占楚棠的目光——这种心思如此不可为人知。他,他想占有楚棠整个人。
那一瞬间,他从未如此清楚地明白,他对楚棠的喜欢,他对楚棠的感情,不止于亲人,不止于师生,更逾于肌肤相亲的一晌贪欢。
楚棠侧头,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眼里露出些疑惑:“陛下?”
少年仿佛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神情大骇,急急转身,脚下踉跄了一下,夺门而去,还扶了下门。
“……”
楚棠摸了摸脸,默默戴上了面具。记
第28章 辗转反侧
京都城门, 一辆马车停在中间, 仪仗林立, 宫侍长如龙, 浩浩荡荡。
“国师前往明月寺, 山长水远, 舟车劳顿,路上要好好休息。”容约站在前列, 对楚棠道。
宋双成道:“国师为国祈福,自己也该好好注意身体。早日回来。”
楚棠看了看长长的出行队伍,冷淡的眸色都露着些许无奈,道:“怎的如此多人?”
宋双成笑道:“陛下说国师身边的人可能不够用, 便指了这些人过来送行。”
容约奇怪道:“这还是陛下头一次没来给国师送行。”
宋双成摊了摊袖子, 叹道:“国事繁忙, 陛下不得空也正常。”
容约皱眉。虽然登基大典时,楚棠和郁恪两人不似有嫌隙, 但那日御花园巧遇, 容约明明亲眼见着皇上气冲冲拉走了国师,又听闻在地牢里封八皇子为王时他们起了冲突,他就一直忧心他们的关系, 现在郁恪没来送行,就更异常了。
他终于得空问楚棠:“国师和陛下最近如何?可有什么争执之处?”
后面的宫侍离得远远的。
楚棠道:“不必担心。我和陛下很好。”
“那为何今日陛下不来?”
宋双成摆摆手道:“陛下又不是小孩子了, 哪儿能总盯着老师呢。国师你说是不是?”
楚棠点头:“是。”
容约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 但楚棠的情绪一向不外露, 他看不出什么, 便道:“好吧,国师注意身体,一路平安。”
楚棠手上挂着串佛珠,显得手腕越发白皙如玉。上马车时,他推拒了两人和许忆的手,扶了下车辕,带得佛珠滑动,珠子声细碎。
马车辘辘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