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非被金晶天寒石克制住神力,司烜此刻定要教巫燧血溅三尺。他眼中的火焰纹骤然雪亮,神情凌厉如刀锋剑刃,只想凌迟这大不敬之人。

巫燧说话时,怒意中又含着快意:“我们最钟爱的,莫过于让纯白的雪染上脏污,让圣洁的神变成娼丿妓。”

“混账!”

司烜怒不可遏,在满含恶意与刻毒的言辞下,破口怒叱。

巫燧却不曾反唇相讥,转而问他:“你听过封灵屏识阵吗?”

“你想做什么?”司烜自然听过,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巫燧凝望着他,平静的言辞下,含着近乎癫狂的偏执:“我会将你锁入阵中,封禁灵识,摒除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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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戎城下,雄狮堂地支部十二祭司早在城门下等候多时。

傍晚时分,飞雪又至,在呼啸寒风中洒落满地纯白。

陈川踏碎这一地白雪,一手握长刀,一手提阿熠首级,走向银戎城。

一十二祭司皆着藏蓝袍,各执法器,望向沐雪而来的人。

阿烨身着素服,卸去浓妆,俨然戴孝之状,见得陈川到来,恨得连连咬牙:“你竟当真敢来送死。”

陈川扬手一抛,便将首级送还阿烨:“谁生谁死尚无定论。”

阿熠手捧兄长头颅,心如刀绞,恨不能将陈川碎尸万段:“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雪山祭台上死去的人,直至埋入地下也不曾合眼。此情此景,历历在目,陈川反问她:“你们欠摩罗城的命,又该怎么偿还?”

“废话少说,今日你注定有来无回。”

阿烨说话之间,便见一十二祭司飞身上前,摆开大阵来。

这一十二人中,两者举玄铁重剑主攻,两者持九节鞭为辅,四人率先上前,两两协助,齐向陈川使出杀招。

玄铁重剑袭来之刻,陈川挥刀角抵,刀身却被长鞭缠绕。

陈川紧握刀柄,与寒铁长鞭角逐之间,有重剑前后夹击而来。在这千钧一发之刻,陈川低喝一声,持刀一转,火神印加持之下,摩罗金刀锋芒再现。

阿烨蹙闻精铁断裂之声,定睛一看,竟见摩罗金刀斩断长鞭:“这柄刀究竟有何来历?”

陈川手中长刀终得自由,横向一割,取一人首级。身后另有持剑祭司一人,剑锋直指陈川颈侧。陈川偏首避过,躬腰回身,便用刀刃洞穿此人腰腹。

一把金刀了却两人性命,鏖战之后,众人皆是鸦雀无声。谁都不曾料到,这籍籍无名之辈,竟能手刃两名祭司。

陈川见长刀染血,锋芒凛冽,只冷声问道:“司烜身在何处?”

阿烨不言,又命四人上前。这四人皆用流星锤,将陈川团团围住,困于中央。

铁球飞弹二指之刻,陈川旋身而起,以金刀削断锁链。这把摩罗金刀有火神之力加持,已是削铁如泥之器。只见刀锋偏转,斩断流星锤。

谁知变故骤来,铁球落地之刻,如莲花开绽,顿见青黑毒烟四散。

陈川始料未及,还未屏息,就已身中奇毒,身体渐趋麻痹,气力飞速流散一空。

就在此时,最后四名祭司飞身而来,一手击腰鼓,一手拟咒诀,织就无形法网,将陈川网缚其中。

念咒之声如魔音灌耳,陈川心念溃散,拄刀跪于雪地之上,似已无力再战。

“凝神,静气,摒除杂念。”残念已微弱至此,仍要再救一回。

陈川随着残念指引,强稳住心性,学司烜昔日模样,拟清心咒送入眉心。灵台只得一瞬,陈川自知机不可失,提刀而起,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