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含章看着他冷淡的面容,良久,突然伸出了手,摸了一把景安的头,道:“我要摸回来。”
然后迅速转身,盖好被子,道:“睡觉!”
景安愣住,继而黑了脸,道:“不许摸我的头,没有下一次。”
燕含章嘀咕了一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然后缩进小被窝里,心想,你让我不摸我就不摸,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他一直没说的是,他心里有一个蠢蠢欲动的欲望,就是天天撸景安的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印象中,好像他已经想了好多好多年了,但是一直不敢实施。
可是为什么会不敢呢?
这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他就睡着了。
感冒带来的困倦突如其来且极其强烈,让人抵挡不住。
景安看着他安睡的模样,良久,上前,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神色温柔,不复之前的冷淡,道:“睡吧。”
在暗处通过各种方式时刻观察保护摄政王的暗卫心里纠结了一下。
这人终于表里不一了一回,用不用告诉王爷呢?
啊,还是算了吧。
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告诉王爷了。
暗卫大哥不承认是心里那点不舒服的感觉作祟。
暗卫大哥尚未娶妻,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但是如果他穿越到现代,一定会知道这是为什么。
大概就是被迫吃狗粮之后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吧。
第二天一早,景安就去了安栾那里。
安栾正在看棋谱,看到他来了之后,显得很欣喜,道:“顾兄,你怎么来了?”
景安看着他,面色平静,心中却有些愧疚,道:“我来向你道歉。”
安栾一愣,道:“不不……顾兄你……你跟我道什么歉啊?”
他顿了顿,又安慰性地说道:“是那件事?哎呀,我早说了,没关系的,那件事情错不在你,你不必感觉愧疚,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景安摇了摇头,道:“不是为我,是为燕含章。”
“燕含章?”安栾一愣,继而反应过来,连忙惊慌失措地捂住嘴。
“王爷?”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景安点点头:“嗯。”
安栾苦笑道:“顾兄你这岂不是要折我的寿吗?王爷并没有哪里对不起我,再说了,我又哪里敢受王爷的道歉?”
景安怔了怔,道:“你不接受他的道歉?”
安栾笑容更苦了:“顾兄您这话是怎么说的,要不是了解您品格心性,我还真当是您要害我呢,王爷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我哪里敢受王爷道歉?”
景安不太明白他的脑回路,不过他不明白的人多了,所以也并没有太过纠结。
他对外人情感有限,觉得道歉带到了,该补偿的补偿上,精神和物质上都给好,对方接不接受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因此并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