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香又取了几只空着的白色瓷瓶放到自家小主手边,嘉仪拔掉绿色瓷瓶的塞子,将瓶中的药粉一点一点倒入白色瓷瓶中。
绣香蹙了蹙眉,踌躇了片刻开口道,“小主,要不要先用一些普通药粉混淆视听?直接用了绿色瓶子的,被人验出来可怎么好?”
“你放心吧,不会的,”嘉仪将白色瓷瓶封好,手指轻轻抚过瓶肚,“这药我已经用过,福晋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刘鹤验了,不会再有人怀疑的。”
绣香抿着唇角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封好的白色瓷瓶。
“你多注意些巧文,”嘉仪向后靠到软垫上,“这件事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才行……”
四爷府
转眼间,四阿哥封王已近半载,雍亲王府的各项日程也渐入轨道。只可惜,一味躲懒的苏大公公,终究没能实现将府内诸种杂事通通推给王府属官,自己尽情遨游商场的伟大梦想。
此时,苏伟正木着脸坐在东路二院的长廊下,院子中间站了一堆奴才。
纳穆图虽为王府长史,按理手握实权,掌府内一切事宜。可惜,四阿哥当初算计着康熙爷的心理,安了一票裙带党在王府属官当中。属官又自带亲眷家奴,在王府里是各自为政。初生牛犊不畏虎,这些娘家人自诩身份,进府后都削尖了脑袋,替后院小主争宠夺权。
偏纳穆图在王府是孤身一个,对这些小主的亲眷一时轻不得重不得。眼见着在东小院四周绕圈子的人越来越多,四阿哥双目一横,把整天往外跑的苏大公公拎了回来,没收账册马车,下了禁令,没捋顺府内事务,不许出门!
“砰!砰!砰!”心情很不美好的苏公公握着茶碗在临时搬来的茶几上一顿乱敲,“说!昨天是谁企图买通茶房的奴才,给王爷的点心添牛乳的?你当王府的点心师傅是傻子吗?加牛乳好不好吃,合不合王爷的胃口,用得着你多嘴吗?还敢对王爷的饮食动心思,谁给你们的胆子?”
“苏公公息怒,”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位妇人走了出来,“奴才是宋格格的娘舅唐兴,在府内任八品司匠。昨儿是奴才的内人庄氏不懂规矩,大胆犯上。不过,她也始终没能进得了茶房。还请苏公公看在奴才们初来乍到,我们宋格格又着实担心王爷刚病愈的身子,奴才们是不得已才——”
“李涵!”苏伟扁了眼,打断中年男子的滔滔不绝。
“苏公公,”李涵上前两步,躬了躬身。
苏伟抬手指了指那两人道,“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回头到长史那儿领了板子,给宋格格磕个头,直接赶回家去!”
唐兴、庄氏闻言俱是一愣,李涵已经弯腰垂首道,“是,小的领命。”
看守的侍卫上来拉人时,这位新上任的王府司匠才自知事情轻重,只可惜一肚子的哀求一个字没吐出来就直接被捂了嘴拖到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