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张公公让我赶赶紧通知你,”小英子扶着腰,张大嘴喘了两口气,“王爷带着那个噶礼,往畅春园去了!”
畅春园
噶礼之母叩阍状告其子,刑部已将状纸递到了康熙爷案前。
四阿哥带着噶礼刚一进畅春园,噶礼就被刑部的人带走了。
四阿哥自往九经三事殿,向康熙爷陈诉了自己的想法。
康熙爷坐在龙案后,一手轻抚着额头,“你是说,噶礼不能杀?”
“是,”四阿哥抿紧了嘴唇,额头渗出了几滴冷汗,他冒险了,但是他没有选择,“江南亏空一事,不能只凭曹李两家之言。噶礼在江南时日已久,对江南财政最是了解,皇阿玛若要补足亏空,需要一个了解实情的人替皇阿玛行监督之责。”
康熙爷眯起双眼,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
四阿哥看不出康熙爷此时的情绪,只得强行镇定自己继续道,“如今西北用兵,黄河又年年大水,朝廷正是用钱之际。江南是鱼米之乡,本该为国库首要来源,可如今却是自身难保。儿臣窃以为,噶礼此次虽是罪无可恕,但念其在江南尚有用处,不如用百万两亏空换他一条命。若他不能堵上江南财政上的窟窿,皇阿玛再将他按律处置也不迟。这样,也算给那些在地方浑水摸鱼的官宦一个警醒。”
“警醒?”康熙爷睁开眼睛,“什么警醒?贪赃枉法、弑亲杀人,只凭百万两银子就能洗清罪责了?”
“皇阿玛,儿臣不是——”
“混账!”
一碗滚烫的茶水直直地朝着四阿哥泼过来,硬生生地打断了四阿哥未说完的话。
四阿哥不敢躲,被水泼到的皮肤霎时一片通红。
“朕看你是被权利迷昏了头!”康熙爷一改适才的泰然,满面怒色。
四阿哥内心震动,抬起头看向他高高在上的皇阿玛。
“你平素的冷静自持呢?你惯常的公正秉性呢?”康熙爷绕过龙案走到四阿哥身前,“被人鼓动到了心坎里,一时就全忘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