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实在没耐心再听金启勋胡说八道下去了, “回家去好好洗干净脖子等着!看新帝会不会网开一面, 饶了你这个满脑子鸡屎的蠢货!”
金启勋一时没反应过来, 待反应过来时,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人从后捂住了嘴,连拖带拽地扔出了总督府的大门。
“魏总管!魏总管!”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金启勋,也不顾上颜面体统了,连滚带爬地爬上台阶,拽住了正指挥人关门的年府总管魏之耀。
“魏总管,求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金大人,”魏之耀一下一下扒开金启勋拉住他袖子的手,看起来颇养尊处优的圆润脸庞上,露出一点笑,“事已至此,诸葛在世,也救不了您啊。您这一时疏忽,不止害了自己,可是连我家老爷都牵连进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金启勋仍然执拗地扯着魏之耀的衣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魏总管,我不会让您白帮忙的,我更不会让总督大人白费力气的!”
说完,金启勋从袖子里掏出两张银票,胡乱塞进了魏之耀手里,“总督大人生着卑职的气,不愿再见卑职。只能求您美言几句,美言几句就可,稍后卑职还有大礼奉上!”
魏之耀稍浅的眉毛轻轻动了动,两张银票在指尖一划而过,“也罢,不过金大人,我家老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小人可不敢保证什么。另外,就算我家老爷应承了,你这罪过,怕也逃不脱啊。”
金启勋出了一头的冷汗,嘴唇抿了又抿,最后干巴巴地咽了口唾沫,“好歹,好歹求总督大人,保卑职一条命。”
京城
傍晚时分,天空已有些昏暗,养心殿内还未掌灯,四处都静悄悄的。
苏伟一路从后殿进了前殿,除了外面巡守的侍卫,殿内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看到。
“这人都跑哪儿去了?不是说皇上没出养心殿吗?”
苏大公公一路嘟嘟囔囔的,小心地掀了东暖阁的帘子。
暗沉沉的暖阁里竟真的有人,被奏章堆满的书案后头,一人斜靠着背椅,似乎睡得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