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被他的话哽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一句话，走不走？”

“走。”段璟毫不犹豫。

“就知道，死鸭子。”顾焕白了他一眼“那就这么定了。”

下午放学，还没到最后一节下课的打铃的时间，门口的走廊上就已经站了不少住在附近来给自己家孩子送晚餐的家长。

顾焕老远就瞧见了一个穿着厚重棉袄，身上还围了件白围裙的中年女人拎着餐盒在教室外面等着。下课铃一打响，他便一个跃起冲出了教室，走到了那女人身边，从她手中接过两盒热汤面，又摆起笑脸说了几句，才在段璟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走进了教室。

“你妈？”段璟语气好奇，他曾经在去年的家长会中当优秀学生代表上台说过话，他记得当初坐在自己妈妈身边的女人并不长送饭这个人的模样。

“你骂谁呢？”顾焕啪的一下把手中的其中一盒看起来清淡一点的面条放到段璟面前，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扔给他“外卖，赶紧吃。”

段璟有点感动的接过顾焕粗暴扔过来的筷子开始拆封“什么时候点的？”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顾焕叼着筷子拆塑料盒，嫌弃的瞥了一眼段璟一脸被感动到的表情“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怪渗人的。”

面前的排骨面的碗摸起来还是滚烫的，段璟夹了块排骨让它在空气中凉一会，转头看看顾焕碗里的大排“学校不是不让外卖进来吗？”

“你声音还可以再大一点。”顾焕瞪他一眼“你想让全班都知道是不是。”

段璟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教室里有家长送饭的几个都再认真的吃饭，并没有人关注他们两，就放了点心。顾焕最近的种种大胆行径有些不同于之前，要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他的这种改变虽然段璟看在眼里，心里还是隐隐觉得这种改变是件好事儿。

“我有那家店的联系方式，最后一节课上课之前给他们家发了短信，然后让她说她是住我家里的亲戚，就进来了呗。”顾焕一边咬断一根面一边小声解释。

“多少钱，一会儿给你。”段璟也低头开始吃饭，随后遭到了顾焕一声不屑的冷哼“一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就每天给我带点零食过来。”

“你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段璟摇摇头，从桌子里抽出一张纸擦了下滴了不少汤的课桌。

早上出门的时候，顾焕天真的以为这场雨并不会下多久，所以十分潇洒的穿上了他那双AJ2010，晚上下课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漆黑，雨声哗啦哗啦的却还未停止，顾焕心情悲伤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鞋，认真的考虑了一下是不是要把鞋子脱下来装进书包里，自己赤着脚走回去。

“我靠，你的拖鞋是哪里变出来的？”下课铃打响，顾焕坐在座位上看见段璟变戏法的一样从他自己那边的墙角拿出了一个白色不透明的塑料袋，紧接着从里面掏出了一双黑色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