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游心情沉重地在山脚找了处废弃的茅屋,可能是主人举家搬迁,也可能是这里只是猎户的临时住所。总之他现在没钱住客栈,因为待会儿要办的事,也不好意思去借宿别人家,更顾不得是不是擅闯民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不慌。
朕不慌。
楚昭游心里默念了两遍,在角落里刨了一个破碗。老头给的药粉得分三次给小黑服下,前后各一次,一月之后服第三次。
楚昭游看了脏兮兮的碗一眼,算了,小黑看着就很糙,别泡水了,干吃。
……
他一开始怕小黑不配合。
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多余的担忧,多余到他怀疑小黑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接着他开始担忧别的。
小黑大概是个高级死士,腰带扣非常复杂,确保做任务时衣服不会突然垮掉,万无一失。楚昭游解腰带扣解得暴躁,跟密码锁似的,他黑白分明的眼珠沁着水,凶巴巴地质问:“你自己的衣服你还不会解?憋死你算了。”
萧蘅无辜地拨弄扣子,手指间的动作有点急切,两指一捏腰扣的边缘,青筋浮凸,暗暗蓄力。
想硬来?
楚昭游“啪”一声打掉他的手,这么简单的法子他还能想不到吗?还不是他们穷得买不起第二件衣服。
萧蘅察觉自己做错事,收回手,眉心微微蹙起,嘴唇紧抿,鬓角热出了一层薄汗。
楚昭游闷头思索,一抬头余光瞥见小黑眉头紧蹙,顿时心尖一紧。
不会是开始头疼了吧?这什么破机关,明明他觉得方法对了,偏偏就是打不开,挑战他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