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那样顺从的被苏云哲拉着,送到了家门口。

然后他的思绪忽然又开始混乱,他站在门口,既没有跟苏云哲道别,也不开门进去,只低垂着头不说话。

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从苏云哲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和白净的下巴。

苏云哲轻轻的捏了捏他的手,然后松开,“进去吧,我走了,你早点睡。”

说完,他便转身要下楼,忽然又想到什么回头看着沈言,疲倦的眸子里透着不容置疑的较真:“不许再单独跟秦漠风去吃饭喝酒!”

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他喝完酒是什么状态?

虽然不至于像他那天说的那样,会抱着人又啃又亲。但是那软成一汪水的醉猫模样,他也绝对不愿让别人看到,就算那个别人,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沈言抬头诧异的看着他,嘴巴快过脑子的回了一句,“为什么?”

秦漠风跟他不是好朋友吗?难道他们是表面兄弟啊?

“不为什么,但你要是不听话,合同作废!”苏云哲挑眉,一脸“我是金主爸爸,你就得听我话”的拽样。

搞的沈言忍不住翻白眼,不爽道:“你就只会用这个威胁我!哼!作废就……”

他本想说,作废就作废,其实现在真作废也没关系了,他跟前有卖包的7万块,而且,新书目前数据都挺好,预计再过半个月,差不多就可以上架收费了,按他以前的水准来说,他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经济困难了。

所以苏云哲特别助理的职务,他就算不做,也饿不死不是吗?

可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只愤愤的回了句,“我还不是因为他是你朋友才去的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好心当成驴肝肺吗?”

说完气呼呼的打开门进去,很想啪的一下把门关上了,不理苏云哲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可手却不听脑子使唤,抓着门把就是关不上。

这下苏云哲倒是一头雾水了,隔着门不解的看着他。

其实沈言也很不了解自己的想法,只是狠狠盯着苏云哲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泄气了一样,直接走出来拉着苏云哲进屋,一边数落:“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啊?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不累吗?为什么不直接回家?为什么大半夜要来这里?我现在让你一个人开那么长时间车回家,显得我这个人多没义气?反正我家就一张床,你睡地上!”

苏云哲被拉进去后,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

他只是因为太长时间没看到沈言,有些忍不住想见面,所以才会下了飞机直接赶过来,他并没有想过留出在这里。

其实他的司机就在附近,他也并不需要自己开车回去,他甚至想过,开车回家太远的话,直接住酒店。

却没想到,沈言居然主动留下了他。

苏云哲站在简陋的客厅里,环顾着四周,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起。这里跟他自己的家完全不能比,但是他此刻的心情真他妈爽!

沈言拉着苏云哲进门后,就自己跑进卧室,把他床上唯一一条垫的被絮抽下来,抱了出来。

他搬进来的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身上那时也没钱,所以能省的东西都省了,被子也只是买了垫的跟盖的各一床。

好在床上有床垫,没有垫被也能凑合。所以他就舍己为人的把自己的垫被贡献出来了。

结果出来后,发现苏云哲还站在原地傻愣着。

“喂,别愣着啦,帮个忙,把沙发跟桌子往边上挪一挪,要不你在哪里打地铺啊?”

沈言的出租屋很小,只有把沙发跟桌子都挪开,才能腾出地儿来打地铺。

好在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容易,所以很快一张简陋的床就铺好了。

沈言从沙发上把自己平时用来蹂躏的抱枕,还有一条薄薄的毛巾被都拿过来丢了上去,这样看起来倒是什么都不缺了。

不过,想起苏云哲的身份还有他那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无敌海景豪宅,这地铺看起来就太寒酸了。

沈言有些后悔自己冒失了,他只觉得这大半夜的,让苏云哲自己开车穿过大半个城区回家,有些不忍心,却没想过苏云哲自己愿不愿在他这里睡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