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两个大老爷们要想搭茬实在太简单了。
两个人报上名字,然后一句:“哥们儿,干啥的?”
那边说:“哦,我有个修车厂。”
“哥们儿,牛。”
“嗨,牛啥,糊口。”
“唉,我听说出了一款新车……”
Blabla,完了两声回见,要是投机,能留个电话号码,不投机,那就拜拜吧。
可陈进在那里憋屈了半天,还是没敢怎么说话,他还记得周肃的话,这些都是非常人,陈进可不知道这个非常人到底怎么个非常法,说不定人是落难才子啥的,你说要说了什么话戳了别人痛处,那得多伤人啊。
回头看了看,那李善还在望着水面,阳光挪动,有一丝光线照在他别在腰里的牛耳尖刀上,刀可没鞘,刀尖朝下,陈进老觉得要是一不小心就能戳在自己腿上,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腿,这里应该动脉埋得挺深吧?听说小流氓打架转往这里戳,既难出人命,又能出气。
这边陈进浮想联翩,那边李善也有些坐卧不安,他对人的注视很敏感,陈进这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有些难受,他的手忍不住想放在杀猪刀的刀柄上,这让他有些安全感,可是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与那些人不一样,更知道在暗处肯定有人盯着,只得死死忍耐,额头露出一层薄汗。
陈进回头从自己那些兜里拿出一个竹筒,递给李善,“喝点水吧,这破天,还真有些热。”
李善接过竹筒,只是拿在手里,直到最后走,也没有喝一口。
陈进这半天的运气实在不好,或者不应该说是运气,是他技术实在太差,要么蚯蚓一动没动,要么被吃个精光。
最后陈进扛着鱼竿悻悻地说道:“这水里根本没大鱼吧。”大鱼才咬钩,这小鱼也没那么大嘴巴。
话是这么说,陈进自己也挺不好意思,打了个哈哈,说道:“那啥,李善,我要回去了,这都快到饭点儿了。”
李善点点头,也没言语,静悄悄站起来,陈进又挠了挠腿。
晚上见到章肃的时候,陈进考虑再三,开口问道:“阿肃,你找来那些人,都是什么人啊?怎么有些,怪怪的?”他想说鬼里鬼气来着,但是背后议论人本来就挺不好的,再说人坏话那可真没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