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颂只能停下脚步,四下瞧了几眼,也未发现踪影,只好施术,小心谨慎地封紧了窗子。
喻识瞧着他捏诀的样子,突然一阵心虚,一腔疑惑到了嘴边蓦然转折:“……我没有,我也不知道这是谁,我房里不……”
说着兀自住了嘴,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个?
房间里一静,陶颂瞧了他一会儿,眉眼弯弯:“我没有误会你。”
喻识更不自在了。
他顿了一下,又瞧见陶颂熟练自在地在铺床,又出声拦他:“你回去睡。”
“我不。”陶颂就坐在床上,“你瞧见了,这里有危险。我要在你身边。”
喻识站着也不是,过去也不是。
陶颂神色又蓦然软下来,语气比神色还软:“剑修,是我害怕,要是有人要偷偷害我怎么办?”
幽微的烛火柔和了陶颂的面容,一双眸子像清冽的月色。
喻识不知道怎么,从这人眸色深处看出了三分勾人的意味,一时心下都乱了。
他也有些担心方才之事,于是别过脸去:“那你留下吧。”
陶颂笑了笑,十分利索地收拾好床榻,低声道:“剑修,夜深了。”
这话太暧昧了,喻识都不由自主地想歪了。
他按下一腔乱七八糟,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睡吧。”
陶颂却不动:“你是不是想出去?”
见喻识欲言又止,他接口道:“我和你一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喻识心道,就是怕万一出事了,才不想带你的。
他十分诚恳:“宋城主的药很有用,我好多了,一个人可以的。”
又伸出左手:“不信你来探探我的脉息。”
陶颂走了过来,却是一把握住了他纤瘦的手腕。
陶颂温热的手心贴在他手腕上,骨节修长,轻柔却有力。
喻识愈发慌了些许,挣了一下,却没挣开。
陶颂笑笑:“我们一起。”
喻识心里一紧,都不敢看他了,被他扯着出了门。
夜色黑得慎人,二人敛藏起气息,站在高处看了一眼,一共有三处尚有人来人往。
看着方位,一地应当是段晔的住处,一地在外院,瞧着是会客的书房,另一地偏远幽静,当是老夫人的小院。
如果曲桑谷真的有当年的物证,最有可能藏在哪里?
喻识与陶颂对视一眼,道:“我觉得应该先去老夫人那里看看。”
陶颂点头:“当年之事,若是有,也是老谷主所为,老夫人或许知道些许。”
“再者,老夫人这病来得蹊跷,我想去看看。”
喻识开千里目,瞧了一眼那个小院,突然一惊。
陶颂疑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