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尘不想理这个贪财鬼,随童子绕过前院。
“素泥香?”老白鹤又叫,“一两值千金,他居然用这玩意儿砌墙!”
“千年鸾木?做牌匾?唔……可以……等等,不止是牌匾,好像整座府邸都是鸾木所建!天呐他哪来这么多神木??”
眼看老白鹤叫得越来越欢,谢怀尘不耐地一甩手。
“童子,能不能拜托你把我这只灵宠请出去,我怕它吵到病人。”
“呸呸,谁是灵宠,我才不是那种没用的小崽……等!有话好好说!别拎脖子!”
山童熟练地将老白鹤脖子一拎,翅膀一掐,然后老白鹤就被怏怏带走了,活像只待宰的鸡。
耳根终于清静,谢怀尘步入庭院。院中有浓郁的药香,他正欲敲门,哪知门内传来一阵吵闹声。
“算算算,不准算卦!你知不知道越算你死的越快!”
“就算把身后万年事算的一清二楚又怎样?你又不能活!那些与你无干!”
“说话!药也不喝,话也不说,你是要气死我?”
激烈的争吵声高高低低,全都是梅晋卿一个人在说。谢怀尘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霹雳哐啷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然后大门倏然打开,梅晋卿背对着门冲里面叫嚷:“我给你一炷香时间,不喝药,我就把药灌进你嘴里!”
说着,转身出门,正和谢怀尘来了个眼对眼。
“呃……”气氛一时尴尬。
梅晋卿看见谢怀尘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狠狠瞪了他一眼,拂袖离去,徒留谢怀尘站在原地莫名其妙。待紫衣剑修走远,谢怀尘进屋,正有一书生坐在屋内,身穿灰色襕衫,平平无奇,周身气息却虚渺空灵。
沈略一抬手,无形的灵力散开,屋中一切摔碎的东西开始恢复原样。桌椅摆正,茶盏复原,苍白的手斟过一盏热茶,淡然的姿态将之前的暴躁气息一扫而空。
“请。”
是对谢怀尘说的。
谢怀尘犹豫了下,还是坐了过去。
“客人来此,晋卿招待不周,我代他赔罪。”沈略端起一杯茶。
谢怀尘一向与这书呆子不合,如今居然被对方请来喝茶,真是说不出的怪异。不过看到对方苍白的脸,他还是不免有些疑问:“听说你病了,什么病?梅师兄居然那么大火气。”
闻言,沈略笑着摇摇头,眉目间尽是无奈之色。
“并非病症。不瞒师弟,我乃夺舍而来,名不正言不顺。如今身魂不稳,甘当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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