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尘腹诽,高堂又没人,有什么好拜的?然而身体还是对着供桌拜了拜,拜完之后他发现供桌上居然放着一样东西。
嗯?难道用什么东西代替了高堂?
谢怀尘定睛看去,一枚光滑圆润的蛋正安安静静伏在供桌上,底下垫了柔软的红缎绸。那蛋有西瓜大小,白溜溜的,一看就很好吃,原来他方才拜的就是这颗蛋……原来他方才拜的就是这颗蛋?!
谢怀尘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什么玩意儿?难道他父母是一颗蛋?!
然而不等他表示抗议,第三声就紧随而至:“新人对拜——”
谢怀尘压下暴躁的心态,慢吞吞地与红衣谪仙相互稽首。
“礼毕——”
雪儿面无表情地喊出最后一句。这一句喊出,旁边围观的一堆小萝卜头纷纷有模有样地道贺,喜堂里瞬间热闹非凡。
一只手搭上谢怀尘的手,谢怀尘被冰凉的手感吓了一跳。
“阿尘,”旁边的红衣谪仙轻轻说道,“走吧。”
这指的便是去洞房了。谢怀尘不由自主地就紧张起来。他瞥了眼雪儿,发现雪儿也正偷偷看他,两人目光相触,雪儿对自家主人比了个鼓励的手势。
然后谢怀尘就被红衣谪仙拉进了洞房。
两人对坐于桌,红衣谪仙抬手执起酒壶。那酒壶红瓷花漆,正是雪儿给谢怀尘看过的那一壶。红衣谪仙动作清雅地将酒液倒进小巧的朱纹酒樽,淡淡酒香萦绕,似乎是上好的竹叶青。
谢怀尘的心扑通扑通直跳,接过酒樽时咽了下口水。
红衣谪仙与他挽过臂弯,毫不犹豫地将合卺酒一饮而尽。谢怀尘对着酒樽看了又看,愣是没敢沾一口。
“你不喝?”红衣谪仙放下空酒樽,语气清清淡淡。
“额,我……不会喝酒……”谢怀尘憋出这句话,面色极不自在。
哪知听了这话,红衣谪仙反倒没了声响。谢怀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奈何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对方是喜是怒他全然不知。洞房里无人说话,一时间落针可闻,谢怀尘端着朱纹酒樽的手越来越僵硬。
过了好一会儿,他总算是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喂?你不会在生气吧?”
对方毫无应答。
“你说句话?”
对方依然没有一丝声响。
谢怀尘心下恍然,这难道是毒发了?这么快?
他试探着用手在红衣谪仙面前晃了晃,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上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那脸摸着清润如玉,只是冰凉地不似常人。他摸上眼睛,发现这人原来已经闭上了眼,再摸摸鼻子……卧槽,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