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缠着我不放。」他轻声地反驳道。
「没有?要是她不缠着你,你们不就早该离婚了?怎么会拖到现在呢?我想,她一定是存心想要拿到更多好处,才会找一大堆借口──」
「你真的就那么恨她吗?」他打断了母亲的话,眸光透出彻骨的冰寒,「你不惜一切,只为了将她诋毁殆尽,把她说成一个贪钱无情的女子,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的。」
「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裴母这时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对遥做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不只是他的母亲,就连他都对遥做了许多残酷的事情。
「是不是……是不是她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她,儿子,你不可以相信一个只贪图我们家财产的女人……」
「她什么都不要,为了我,她什么都不要,疼爱她的父母、她平静快乐的生活,甚至于她的性命,她为了我统统都抛弃了,你说她要钱?这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他的心好痛,他一手毁了她原本单纯快乐的生活,却忘了要给她幸福……
「这……我……」这会儿,裴母再也无话可说。
「她连你的一句坏话都不曾说过,到了最后,她对你就连一句不好听的话都没说过,你不觉得惭愧吗?」
「我……我只是觉得像她这种普通人家的女孩,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由我决定。」他冷冷地说道:「我记得自己是因为赶着要去取为她订制的婚戒才会出车祸,那个戒指呢?我没看她戴着。」
「我收起来了……」她吞吐地说道。
「把它还我,那应该是属于她的东西。」说完,他唤来下人送走了母亲,一个人坐在起居室的软椅上,闭上双眸沉思。
他到底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够挽回她呢?
一想起她哭得梨花带泪的容颜,他的胸口就一阵阵抽痛不已!
这时,一名女佣拿着话筒敲门走了进来,「少爷,有一通从日本打来的电话,他说自己是个玩玻璃的疯子,有些话想要问你。」
裴涛接过话筒,听见了男人用日语笑着说道:「还记得我吗?裴先生,咱们好久不见了。」
「有事吗?」
「我一直对你印象很深刻,前两天我烧了一个项链坠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你的那个小女朋友,觉得那坠子很适合她,想送给她,我想,她现在应该很幸福才对吧!」
「她……」一时之间,裴涛感觉喉咙有些哽塞,说不出口。
「你一定有给她幸福吧!当初那一对杯子其实是非卖品,所以我故意开了一个天价,为的就是打消她想买杯子的念头,没想到你说服了我,是你说一定会给她幸福,我才把杯子卖给你的,你应该有遵守承诺吧!」
「对不起。」
「你为什么要向我说对不起呢?」
「因为我忘了,忘了承诺,也忘了给她幸福……」
隔天,裴涛订了最早的班机飞往东京,他一下飞机就搭车赶往北野家,但他的记忆有些褪色,忘记她家确实的位置。
他下了车,凭着残存的记忆寻找,走到了一条杏树夹道的上坡路段,依稀之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走过这条路!
一时之间,熟悉的感觉就像潮水般几乎将他淹没,他看着道路两旁叶子转变成金黄的杏树,心口好热。
在东京的街道上不乏这种银杏树,但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