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止戈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吩咐鸿胪寺卿将人送回驿站,务必要好好招待。
两个使臣以为他被重利打动,还当自己的任务完成了大半,便一脸轻松地随鸿胪寺卿离开。等他们一走,萧止戈便嫌弃地将国书和药房扔给了韩彰,摇头道:“若是没了薛无衣,西蜣将亡。”
安长卿蹙眉道:“我听说,薛无衣还是西蜣王的老师。”
老西蜣王临终托孤,薛无衣自幼主五岁始,便开始担任他的老师。如今西蜣王已是十五岁的少年,两人十年师生情,便不是亲如父子,也不该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谋害他。
萧止戈道:“老师再亲,也亲不过亲娘去。”
薛无衣为了朝堂稳定,也为防止王太后干政外戚势大。一直有意在打压釜阳王家,连同对其他王族成员亦多有压制。因此以王太后为首的这些人,对薛无衣简直恨之入骨。而西蜣王在生母和丞相之间,不出意料地选择了生母。
安长卿叹息一声:“薛无衣没有动作么?”
萧止戈道:“先前没有,不过这两人今日秘密来见了我们,薛无衣也该有应对了。”
***
薛无衣的耐性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足,他仿佛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着急,始终闭门不出。他既然不急,萧止戈也懒得替他操心,转而命人筹备安长卿的生辰宴。
安长卿生辰在二月十五,大邺风俗只有五十岁以上老人方才过寿,不足五十岁者,只过“小生辰”。小生辰只与亲人庆祝,并不大办。
但即便如此,萧止戈也还是想好好为他庆祝一番。早早便叫韩彰派人去雁王府筹备,届时一家人在王府庆贺一番。
不过虽说是不大办,但以安长卿如今的身份,风声传出去后,仍有不少人备了贺礼送上门。萧止戈更是借着雁王生辰的名头,光明正大地罢了二月十五的朝会。二月十四的早朝散后,便摆驾去了雁王府。
他们提前一日回去,王府里还忙碌着,下人们洒扫除尘,修建花草……就连余氏和安娴钰也都忙着,没空招呼他们。
王府里下人往来,人声嘈杂,安长卿嫌吵闹,能待在屋里,与萧止戈大眼瞪小眼:“我就说还是跟从前一样就好,你非要折腾。现在娘都忙的没工夫搭理我了。”
萧止戈就笑,指指桌上一摞贺礼:“喏喏要是嫌无聊,不如把贺礼拆了。”
安长卿蔫蔫地,也不太愿意拆。这些都是官场同僚或者一些有心攀附讨好的人家送来的,不过是人情往来,他实在是没有太大兴趣。他正无聊着,便听安福来通传:“有位薛公子来送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