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谅!”张玄颢故作为难之色,温文尔雅的脸上,却透着几分阴狠。
“不,张大人,颜儿句句属实,”沈颜儿略低眼眸,步下石阶,朝着围观在沈府朱门外的吴中百姓,开口道,“诸位乡亲之中,可否有人还记得,在三日前,家弟大肆封山,独上太湖之滨,那时,便是未时一刻之后。”
这件事,一旦提及,便是万劫不复。可她,顾不了这些,他自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怎能忍受县衙牢狱的折磨?
围观的百姓之中,有几人在三日前,曾前往洞庭西山赏雪,却被沈府的家丁阻于山下,于是,这些人便开始相信,沈少爷确实未杀人,而三日前未至洞庭西山的人,也想起了近日有关沈少爷大肆封山之事,传言,沈家少爷为一己之私,独断专行,封了通往洞庭西山之路,好像是---为博美人一笑。
莫非,沈少爷幽会的佳人,是沈家大小姐?
“那日,在下看到沈大小姐衣衫不整地下山,匆匆回府。”此言一出,立即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洞庭西山上,就只有沈家姐弟两人,而沈大小姐衣衫不整地下山,岂不意味着,沈少爷违背礼法,染指亲姐。
“难怪,沈大小姐至今仍待字闺中,尚未嫁人,原来是沈少爷在暗中作梗啊,姐弟相恋,惊世撼俗。”有人恍然大悟道。
“莫非,毁了沈大小姐清白,甚至令其珠胎暗结之人,是沈少爷。”又有人接着道。
“这---简直是乱仑,乱仑,大逆不道!”一位老者,连连叹息,“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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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颢嘴角浮笑,那笑中,带着几分轻蔑,与诡异。他要的,就是让沈念生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从此之后,在江南再无立足之地。
沈府朱门外,围观的吴中百姓对沈家姐弟,指指点点,唾骂不止;而府门内,江南世家的这些家主,沈家旁支的族人,沈府的亲眷故友,皆目露嘲讽之色。
站在一旁的赵老爷赵慕恒,不可置信地望着沈颜儿,呆愣在当场。当年赵慕雨死后,他确实不该留颜儿一人在沈府,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清洛的儿子,沈府的少爷沈念生,心胸狭窄,是个有仇必报之人。赵慕雨早死,沈念生怎能饶过颜儿?
“我听说,沈少爷整整三日留宿在沈大小姐的闺房中,而沈大小姐迫于沈少爷的淫威,敢怒不敢言。”一位蓝衣男子,煽风点火道。
沈颜儿玉容惨白,但她,却依然倔强地抬眸,嘶喊道,“他没有!”
怎么会这样?此事她苦苦遮掩,却终是毁在了她的手中。他没有逼迫她,从始至终,都是她心甘情愿的,不顾世俗,忘了礼法,陪他步步沉沦,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沈小姐,口说无凭,若要证明您与沈少爷姐弟之间,清清白白,何不请张大人找一位稳婆前来,为沈小姐您验身,看看沈小姐您,在近日,是否与男子行过苟且之事。”蓝衣男子咄咄逼人,言语刻薄。
“你---”沈颜儿娇躯颤抖,苍白的脸上,嫣红一片。堂堂的世家小姐,一旦被稳婆验身,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更何况,这三日,她与他确实有过床笫之欢。
“少爷,不可。”乔曼柔忙拉住满脸震怒的沈少爷,劝道,“这些人有备而来,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以免入了他们的圈套。”
沈少爷眸光冷冽,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乔曼柔,白衣纷飞,他疾步走向沈颜儿。
“不是他的错,都是我。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知羞耻,勾引亲弟,妄想独占沈府家业。不是他的错,不是----。”沈颜儿见沈少爷动怒,花容失色,忙将所有的罪孽揽在自己的身上。她是他的姐姐,若有罪,自是由她来承担。
吴中沈家可以没有大小姐,但绝不可,没有沈少爷。
“颜儿姐姐,你在胡说什么。”沈少爷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沈颜儿,并将她,牢牢地护在怀中。
“念生,你快告诉他们,你并未逼迫姐姐,是姐姐不知廉耻,三番五次地引诱你,---,”沈少爷薄唇勾起,笑魅倾世,在众人的错愕与震惊之中,俯身吻住了面容悲戚的沈颜儿。
如此一来,沈颜儿所有的解释,只能付之东流。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并非姐弟
沈少爷伸手搂住沈颜儿的纤腰,而他的薄唇,一触碰她柔软的丹唇,便不愿再离开。
他的唇,很冷,冷得仿若置身于数九寒天,令沈颜儿遍体生凉;但他的眸子,艳如桃瓣,笑意流转之际,仿若旭日熏暖,拂照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