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牺牲品感慨你的成功和无奈,你都不觉得你很无耻吗?”百卉握着电话的手上青筋暴跳,讥讽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地出口,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连那一贯的微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饱满的唇瓣上是一抹讽刺的嘲笑。
“云云!”那头的男人威严地喊道,过了一会似乎很无奈的嗓音变得很低,甚至略带歉意的传来:“云云,你要知道人生之事,十有八九是不能如意的,你还是个孩子,所以你不懂大人之间的无奈好感情,只有你也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你才能了解我和你的母亲,请不要再用你尘封的记忆来评判你的父亲,好吗?”
“那很对不起,我不能做到你所说的,我可以试着不去恨你,但你不能来要求、限制我,我以为我们还可以像两个月前那样对话,但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对你给我的任务,我会努力完成的,但是也请你遵守你的约定,我完成任务的那一天,就是云家给我自由的那一刻!”百卉因为云老爷的话而脸色骤变,毫不客气地说道,然后挂掉电话。
“浮华的背后就是深深的伤害好寂寞吧?而我,只想要自由……”他蜷缩在房间宽大的窗台上,静静地望着天空,眼中一片空旷,魅惑的双眼泛着晶莹的泪珠,沾在睫毛上,缓缓流下在小脸上蜿蜒着寻找它终于尘土的道路。
“我真的只要自由,为什么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她轻轻地呢喃,蜷起双腿,将脸深深地埋在腿间,抖动得肩膀透露了她的伤心和难过,还有无助。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使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和寂寞。
英国伦敦,还是那座华丽而简朴却处处透着庄重和威严的古堡,云家的大家长毫无神色地坐在书桌前,对手里还未挂下的电话发呆。
面对时间的洗礼,没有人能逃过岁月的蹉跎。云坤也一样,双鬓斑白,精瘦的脸上写着淡淡的哀愁,浓密的两撇眉毛里都有几根格外长的眉须,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威严和严厉。
“唉……”一声无奈的叹息,却也诉说了对唯一女儿的最深的想念好愧疚。
他云坤这一生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只是对于妻子的愧疚和女儿的伤害,也让他背负了一生的情债,最爱的妻子带着不甘和怨恨离去,最宠的女儿带着仇恨好隔阂活着,却带给了他一生最难以磨灭的记忆。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这么倔强?这是他经常思考的问题,可是最后的答案。却又让他又自豪又矛盾,自豪百卉的骄傲和倔强全是遗传了他的精髓,矛盾是父女两人因为各有各的骄傲和倔强,每次见面就如同仇敌相见,原本不想发作却又因为这该死的骄傲而搞砸了。
本来云云对他从没有任何称呼,但是这几年还会叫个老头子,可是这下好了,又因为自己这该死的骄傲给搞砸了,恐怕,他在云云那里连最后的希望也看不到了吧?
“爸爸,瑞丽丝姑姑的电话, 您怎么一直在占线啊?”年轻帅气的男子轻轻地走近暗自发呆的父亲,男子的五官和云坤很相像,浓密的剑眉,锐利的双眼,挺拔健硕的身材,和磁性的嗓音,30岁的黄金年纪让他在众多女性的追捧中从不漏网。
云展,百卉的大哥,也是百卉口中的‘大大’,对于这个称呼,云展只是一笑而过,毕竟三个兄弟中云儿对于他的称呼还算好的,每一次兄妹四人相聚,就会出现一些啼笑皆非的搞笑事件,最后都是百卉这个‘大大’的称呼让他略胜一筹。
“哦,没什么,拿来吧。”云坤接过儿子手中的电话,掩去眼中的落寞,换上一个绅士而轻松的声音道:“美丽的瑞丽丝女士,什么事?”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占线?”女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慈祥的嗓音中透着浓浓的担忧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令人很舒服。
“呵呵,没什么,刚在和云儿说话,有事吗?”云坤呵呵一笑,他看不想让这个女人唠叨吃饭睡觉。
“你在和云儿说话!你们没事吧?”显然瑞丽丝夫人很惊讶,然后担忧地问道。
“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老样子,我们又回到原点了,也许比以前更可怕,呵呵。”云坤说到最后,有些自嘲的笑笑,只是这笑在云展看来,却是那么的凄凉。
“哥,不要紧的,云儿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当年只有六岁的她就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挺身而出,用自己的倔强换回了一条无辜的性命,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霍美美了,只要让她知道了当年的误会,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谅解你的,毕竟你们是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瑞丽丝夫人的嗓音一直暖暖的,轻轻地安慰道。